跟蹤者大概不耐煩,和接應夥伴打了個暗號,一輛車號不明的黑色車子猛然加速。
“天亞,小心。”
聲音快不過車速,在他心臟幾乎停擺的那一刻,美麗的身影輕盈一躍,如貓般優雅地足點車原,徐徐落在地面上。
在跳躍剎那,一道銀色弧光從風天亞身上射出,閃電般疾光超越人的視覺。
砰!
黑色車子在她落下後突然失去控制,方向盤打滑衝向路邊停放的貨櫃車,車頭半邊陷在車輛下,駕駛座上的男人伏在方向盤上。
“天呀!你要嚇死人也得早點說,我好多投幾份壽險。”吁了一口氣的洪立扈跳下車,以目光審視她身上有無傷口。
“幾時你的膽子變小了,大律師。”她真不想碰上他,冤家路窄。
“別人的死活我才不在意,因為是你,我的細胞八成死了十億個。”他用柔情的眼光凝望著她。
洪立扈,綽號紅狐狸,對風天亞有一種近乎祟拜的愛慕之心,花了數年的工夫追求她仍不得其門而入。
因為她,他和惡人公寓一干房客成為臭味相投的好朋友,目前是炙手可熱的紅牌大律師,更是貓女會客居的固定常客。
“是誰不長眼的惹了你。”抄下模糊車牌,洪立扈看了一眼動也不動的肇車者。
“死人。”她倒也乾脆的回答。
他再瞄了一眼沒見到血。“死不足惜。”
救護車來到,路人幫忙把駕駛拉了出來,救護人員施以急救,不解全無傷口的駕駛已無生息,抬著死者上車。
太陽照在玻璃上,乍見駕駛眉間有滴凍結的血液,可是沒人注意到這現象,當他是心臟衰竭而亡。
半毀的車體另一側是完整天損,靠近車窗右後方有個針孔大小的洞,若不紉察會誤以為是黏上沙粒。
“要我出面替你擺平這件惱人的事嗎?”她向來不愛招攬麻煩。
“不,遊戲正要開始,打發打發時間,人生才不會無趣。”冰晶的威力仍不減當年。
冰晶是一種冰的結晶體,在高速的摩擦下產生物理變化,鑽入人腦中立即分化腦細胞而停止功能,三秒錢內隨即死亡。
她指尖一彈,冰晶穿過玻璃,然後射入駕駛的眉心,手法熟練而優美,找不到一絲破綻。
這就是她的過往,一個殺人手法絕魅的頂級殺手,至今無人能出其右,她是一隻美麗殺人蝶。
“你要去哪裡?我送你吧!”洪立扈聽見警笛聲在兩條街外。
“謝了,我喜歡一個人走走,你的衣食父母正發著嗔呢!”服角一轉,她露出談淡謔意。
他回頭一看,委託他承辦遺產官司的迷人寡婦,正用不高興的表情瞅人,意思是怨他忽視年輕貌美的她,跑去和其他“野花”搭汕。
“她的事不打緊,還不是老夫娶少妻,同前妻已成年的繼承人打官司,爭取老頭子身後龐大家業。”
風天亞表現得漠不經心。“不打擾你工作,我該走了。”
洪立扈突然拉住她的手,不想與她分離。
“不能給一個機會嗎?你的心感受不到我對你的深情嗎?我愛你。”
“放手。”
人說眼睛是靈魂之窗,但他看見的是一片清澈的天,冷得讀不出半點情緒,乾淨到近乎無雜質,叫人灰心。
在她不語的直視下,他鬆了手,兩人的意志之爭,他永遠是輸家。
所以,他進不了她的心。
“洪律師,你怎麼放人家一個人在旁邊枯等,她是你……朋友呀?”迷人寡婦汪夫人的語氣中有一些酸意。
柔嗲的嗓音讓洪立扈迅速偽裝,揚起一張職業性不帶真心的笑容。
“汪夫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