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招破敵,隨即踏前一步,輕輕一掌,正中少年胸口。
啵地一聲輕微爆響,宛如裂帛。楊正衣襟零碎,翩翩蝴蝶般散落一地。
少年赤。裸胸膛,立於寒風夜色之中,忽然張口一噴,鮮血激射,頹然坐倒。
這一交鋒,竟是受了不輕內傷。
尚盈一旁觀戰,眼見少年吃虧,駭然變色。急急上前,纖手圈攬,將楊正摟入懷中,眉梢眼角,盡是關切。
便在此時,一片刀光掠過,楊正胸口一痛,血花四溢,卻是封奕玄落井下石,趁著少年受傷無還手之機,施與暗算。
老頭先前敗於楊正,又賠上一條七階魔獸,血本無歸,表面上雖是笑嘻嘻敢怒不敢言,內心裡早已恨得牙癢,此刻良機難得,哪裡還客氣?
這一下來得倉促,眾人均是始料不及。趙玉衡最先忍耐不住,怒目相向,罵道:“封老兒,你他媽還要不要臉?”話沒說完,抬手便是一拳,轟向老頭額角。
砰地一聲響,趙玉衡虎軀一震,後退數步,腳步不穩,差點便要摔倒。原來頃刻之間,狴犴獸護主心切,已與二掌櫃較量了一回。
趙玉衡眼見未討得好,恨恨不平,他畢竟是有身份的人,一擊未果,不好意思腆著臉再行出擊,心不甘情不願退下,內心琢磨“這一次算姓封的走運,有魔獸護著。下次本尊趁他單身一人,再找回場子。”
姚慕真亦是震愕,皺了皺眉,眼神中一縷寒光爆發,凝視隊友,冷冷道:“封奕玄,你抽風了?發什麼神經?剛才那一下,必須給我一個交待。”自己身為領隊,居然給手下自作主張,偷襲一個負傷之輩,這要傳將出去,指不定受人怎麼議論呢。
封奕玄遭她凌厲目光一掃,渾身莫名寒顫,訕訕低下頭顱,一聲不吭。想要自我開脫,少女威壓籠罩之下,竟是嘴唇哆嗦,不知措辭。
姚慕真冷哼一聲,不再理會老頭,探手入懷,摸了一個瓷瓶出來,拋給少年:“小傢伙,這是止血散,我親手配置的,治療外傷,倒是有些效果。”
楊正一聲咳嗽,在尚盈攙扶下勉強站起,苦笑道:“謝啦,區區外傷倒沒什麼,流點血也死不了人。主要是你適才那一掌,下手頗重,五臟六腑受損,這才是心腹大患呢。”
姚慕真臉色難得一紅:“你我各為其主,爭鬥中拳腳無眼,適才那一下,可能正如你說,確有些重了。不過也是情非得已,並非刻意爭對你,可別記仇哦。”
楊正勉強一笑,開啟藥瓶,將藥粉敷入患處。一陣清涼流過,胸前紅光一閃,淡淡的月牙痕跡顯現,稍縱即逝。傷口一經藥粉滋養,頃刻復原,不但血流立止,便連破損面板亦帶修復,疤痕都不見殘留。
少年大奇,笑道:“立竿見影,不愧是好藥!姚姑娘,你確定送我的是普通止血散?我怎麼覺得比大羅金丹還有效呢。”
姚慕真亦覺奇怪,皺眉道:“別問我,我也覺得古怪。”心想“止血散縱然靈驗,可也絕不能這般變態。料想是少年體質頑強,自我修復之功。只是剛才……我好像看到了一陣紅光,還有……那月牙印記,又是什麼?”心中一動,隱隱想起了某條古老傳聞,自我安慰“該不會這麼巧合吧,眼前少年竟是……?哎,盼我不過一時眼花。”
搖了搖頭,少女摒棄雜念,踏前一步,距楊正不過咫尺,微風拂來,淡淡體香瀰漫,聞之慾醉。
她伸出玉手,拂了拂鬢邊秀髮,笑道:“小傢伙,如果你不反對,尚盈丫頭我這便要帶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