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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8部分

信誰。”

今生

日子彷彿又回到了京郊四合院的時候。每天,岑藍都在睡眼朦朧的時候被小傢伙鬧騰醒,朝朝有早課,司機準時七點一刻來接人。有時候小朋友賴床,拖沓著衣服蹭到岑藍的被窩裡,埋在顧卿恆和岑藍的中間撒嬌著不肯起床。

“朝朝,讓爸爸送你去上課好不好?”岑藍軟著嗓子哄道,小傢伙明顯不買賬,縮著小腦袋委屈的說:“為什麼媽媽就可以賴床,朝朝就不可以?”

岑藍半眯著眼睛想了想,笑著回答:“那是因為媽媽小時候很乖的去上學,所以現在可以睡懶覺。”小傢伙沒被唬住,水汪汪的大眼睛眨巴眨巴,長長的睫毛像是小扇子一樣輕輕的蓋過眼瞼:“那為什麼爸爸不能賴床?”

顧卿恆聽著母子兩的對話,也不打斷,右手環著岑藍,樂呵呵的一幅看好戲的模樣,岑藍捶了一下身邊的人,無奈的答道:“那是因為爸爸小時候經常賴床不去上學,所以現在要被罰早早起床送朝朝。”

小朋友明顯被這話迷惑了,扭捏了幾下身子,老老實實的爬了起來,一邊起還不忘一邊跟岑藍討價還價:“那我回來我吃布丁糕,媽媽做……”小傢伙軟軟糯糯的聲音聽得岑藍的心都融了,原本那深沉如海的悲傷似乎在此時此刻也願意歇息一會,溫暖蔓延,她無比的珍惜現下里安寧的瞬間。

小傢伙乖乖的去上了早課,顧卿恆也準點起床去了公司,走之前他眷戀的吻了吻岑藍,雙手在她的腰間廝磨了又廝磨:“回來給你帶個禮物。”岑藍被蹭的有點癢,笑了兩聲在他的鬢邊也蹭了蹭:“趕緊上班賺錢,養家餬口。”

房間一下子安靜了下來,空氣中夾雜著點點的茉莉馨香,那是院子裡的花兒都開好了。岑藍在床上窩了一會,記憶像是河流一般淌過她的四肢百骸,心中缺失的那塊又在若隱若現的疼痛著,像是要時刻提醒著她,這一生殘缺的圓滿,荒蕪的離殤。

關於父親,人事輾轉之後,只餘下了大片大片斑駁的回憶。這樣糅合了甜蜜和悲傷的回憶,岑藍像一個垂暮的老人一樣,恪守著,一分一毫都不肯捨棄。等到獨處時,她會拿出來細細的品味咀嚼。父親的喜,父親的憂,父親的年輕與蒼老,父親蒼蒼的鬢邊白髮,父親緩緩的衰老面容,著所有的一切,在父親逝去之後,都成了一張恆古久遠的老照片,每次翻看,都讓自己再回顧一次這份父女深情。

陽光漸漸的爬上了牆頭,院子裡的狗尾巴像是朝陽溫柔的眼睫毛,一眨一眨的透著歡欣和愉悅。岑藍覺得有些懶,或許是前段時間真的將自己一生的精力都用去了大半,現在的她生不出分毫力氣,每日只想靜靜的躺著,或者捲縮在軟榻上,喝一盞嬤嬤熬的銀耳百合羹,不去記日子,也不算時間,就看著太陽昇起了,又落下。

可雖然看似是這般的寂寥與聊賴,但是內心卻不失溫暖,因為知道不會總是這樣一個人,等到夜幕西沉,自己等待的人就會踏著永夜,一步一個迴音的出現在自己的視線裡。如果說這世上還有什麼值得自己去守護和捍衛,那麼也只有他了,只有他能夠讓自己又成為驍勇的戰士,為他生為他死,為他奮不顧身,為他情難自抑。

想到這裡,岑藍的神情柔和了幾,從前她一直不夠堅強,做事也經常的拖沓,又總是迷迷糊糊的不知所以,以至於活了大半生,竟然沒有做成過一件圓滿的事情。這樣的性格,分明就是現實中的你我,好像在下一個街頭不經意的轉身間就可以碰見好幾個這樣的女人。平日裡總是這樣默默無聞的人,甚至被人排斥和忽視,但是不可否認的是,正是這樣的人,構成了我們生活的形形□,而看似懦弱又無辜的她們,在找尋到生命中最為寶貴的東西時,就會像是覺醒的神佛,猛然間勃發出磅礴浩大的力量。

嬤嬤過來敲了敲門,端來了洗漱用具和早餐,岑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