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當左飛鳳陪著慕容孤來的時候,正好碰到紅衣裳的林雪若往外跑,然後拿著劍的康寶追了出來。
一絲笑意,帶著幾分自得,慕容孤本來死人一樣蒼白的臉上,湧上淺淺的暈紅。
他一定是有了什麼主意了,跟著慕容孤這麼多年,他的這個表情,讓左飛鳳心念剛動,慕容孤就附在耳邊教給他如何開口。
為什麼非要讓這個紅衣女子承認自己是玉荷子?如果她承認了,慕容孤有什麼好處?如果她不承認,他們要怎麼收場?
左飛鳳心裡還是有些疑惑,不過他也知道,自己的疑慮對於慕容孤來說,還不如狗屁。
方才澹臺夢的一番話,讓左飛鳳的心裡剛剛開了一個竅兒,懵懵懂懂地有些明白了,可是沒想到,大白天活見鬼,那錦盒裡邊,居然開出一朵會轉眼會跳舞的花兒來,嚇得左飛鳳亡魂皆冒,揮刀亂砍。
凌亂的刀光,劈不碎虛妄的幻影,左飛鳳感覺周遭皆是漫天花影,大大小小,五顏六色的花,眨著眼睛,張著嘴巴,從四面八方向他襲來。
斬斷,一分為二,可是那些花,瑟瑟發抖後,又從裂開處長出新芽,變成了兩朵。
從咽喉深處發出咕嚕咕嚕的低啞嘶嚎,左飛鳳從來沒有感覺到,原來那些花兒會如此可怕。
沒有人阻攔,都微微地向後撤,雖然大廳上那麼多人,可是看向左飛鳳的眼光,都是幸災樂禍。
他們此時倒是有些相信澹臺夢的話,這個左飛鳳果然是個瘋子,如果他正常的話,怎麼可能看著一隻木質的香鼎發瘋呢?
那隻鼎,是放在錦盒裡邊,應該是做為賀禮送來。
鼎,漆色烏亮,鏤空雕刻,十分古樸,兩耳,三足,雲紋花飾,從鏤雕的空隙,淡淡的煙霧嫋嫋升起,幽幽的味道若隱若現。
一般木質的鼎,都是有金屬的內膽,不然那些香火的火星蹦到,只怕會燃燒起來。從這隻鼎的漆色上看去,年代應該久遠,從花紋飾路的風格上看,這樣東西,古樸中充滿了返璞歸真的純淨與大氣,應該是件珍罕之物,用這樣的東西來做賀禮,這禮也不算輕了。
砰。
一聲悶響,然後左飛鳳軟軟地跌倒在地。
原來是慕容孤一掌打暈了左飛鳳。
他的臉,本來是蒼白如雪,現在有罩了一層青灰,他瞪著列雲楓,恨不得一口吃了他:“你,為什麼要暗算左飛鳳?”
慕容孤心裡有數,左飛鳳根本就是遭了暗算了,因為這個人雖然不算聰明,可是也不是瘋癲之人,只是這個少年到底是什麼來路,居然在眾目睽睽之下,可以暗算到左飛鳳,而且連他慕容孤也沒有看到破綻?
慕容驚濤一直以劍法獨到,天下無雙而自居,對於暗器毒藥之類,十分不屑,慕容孤卻對用毒之道,有些興趣,可是因為父親不喜歡這些,所以他只能偶爾想想,卻不敢碰。
想想這次前來,他還花了一筆大價錢買了一些毒藥,實在是心痛不已。
他不知道列雲楓到底用了什麼手段,只是那隻鼎,那鼎裡的煙霧,一定有問題。一定是裡邊下了毒,才讓左飛鳳變成這個樣子。
搖頭嘆了口氣,列雲楓別有意味地:“大公子,這位左大俠早有癲狂之症,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上次發作的時候,還是我們幫著制服,不然會亂殺無辜,今天本是陳大俠的壽辰,大公子什麼人不帶,怎麼偏偏帶一個隨時會瘋癲的人過來?難道不二山莊除了瘋子,就無人可用了嗎?”
什麼?
慕容孤的瞳孔一縮,上次左飛鳳發作的時候?真不是睜著眼睛說謊嗎,他根本連列雲楓的名字都叫不出來,一瞬間,慕容孤有些後悔,上次在秋爽齋,自己實在是太大意了,這個人,有問題,他的眼光,從列雲楓的身上又掃向後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