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簡松來到,江容立刻託他去詢問下訊息,並且請他給看管的兵丁銀子以便讓陳家的人過得好點,不拘使多少銀子。
簡松晚間過來,江容問他究竟怎麼回事,要立刻數銀子與他。
簡松不要銀子,說是米家漏了口風。
江容嘆氣,“誰漏了口風不緊要,關鍵是進去了怎麼辦,若是按例,如何辦?”
簡松嘆氣,“小衛,我都不知道發生啥事,不過最輕的判決,也是要處斬示眾,全家發邊衛充軍。我們也不是外人了,直說了吧,不管做沒做,絕對不能認賬,認了就得斬首,得流放,陳家就完了。不認,私下賠多點銀子,人還在。”
江容點頭,“是不能認,明仔我知道,一定不會認的,陳老爺也不會傻到認。我們衛記賺的銀子算不少了,簡大叔幫個忙,周旋一下,我們可以家產可以賠沒,只要人沒事,不要聲張就好。”
簡松苦笑,“這是那個眼裡的施提督,也是福建仔,同陳家說不準有世仇,辦起案來怎麼會可能手軟。”
江容搖頭,“再嚴厲,再有世仇,也不能隨便拉人的,總得講個證據,讓人心服口服。簡大叔帶我明天去看看他們,我們另外也託人去說說情。”陳家一家人被關,拖得越久越麻煩,江容決定拖達準備好,帶上銀子和華禮徳黑禮寫的信,次日一早就去找八旗駐防的那個協領,自己就同著簡松一起去看下被關的一家人。
次日一早,江容自己也帶著張斌跟著簡松去打聽情況。
高士瑞不想讓江容拋頭露面,說自己去。
江容搖頭,“阿瑞,你得在酒館待著,我同明仔好講話得多,你去探他,不如我去方便。再有,你長得好看,我怕他們有人好男色欺負你。”
高士瑞尷尬的說,“我寧可自己吃虧,也不願意……”
江容打斷他,“我同著簡大叔一起去,張斌也去,想必不會出事的,你放心吧。我們有酒館在,就有銀子在,想必那些人不是傻的。”
簡松遞了銀子和帶的酒肉給看管的兩個兵勇,打著呵呵說,“黃老大,這是我侄女,帶些吃的過來看人,麻煩讓她看一眼。這一包是給男人們的,這一包是給女人們的,這兩盒是給你們的。還有一小盒,她自己提著的是給陳家少爺的。”
黃老大是兩個兵勇當中說話算數的那個,他咬咬銀子,看了江容一眼,把自己那份酒肉放在外面,不準張斌跟進去,他自己幫著江容提著男人那份一起進去了,警告說只有一刻鐘時間。
陳家男女分開關了兩間。
男人這邊二三十人擠在一個房間裡,一進去就是一股臭味。想必女人那邊也是一樣。
江容讓黃老大開酒菜,讓陳家的人自己過來取,以示自己沒有夾帶任何東西。
陳鴻明問女人那邊有沒有。
江容低聲說,“有的,還單獨給你一份了。”
既然不用給女人那邊留,一眨眼間食物都分完了。
陳鴻明靦腆的笑,“這裡好髒。”
江容摸著他的臉,已經瘦了,一雙眼顯得更大了,不禁有些難過。
陳鴻明笑道,“我在這裡很好,不用擔心。”
江容也笑了,“好臭,我想想辦法,讓你們能洗洗。”
陳鴻明搖頭,“忍幾天就好了,很快就能出去了。”
江容被他逗笑了。
兩人情意綿綿的講了不少話,聽得黃老大很不耐煩。
催江容有話趕快講。
江容告訴陳鴻明,已經安排林氏四人回了老家,在酒館湊了一千來兩銀子給了林氏,也託了別人幫忙撈陳家人出來。
江容同黃老大出去後,陳鴻明偷偷開啟江容給他的紙條,上面只寫了三個字,不要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