晉王妃摸摸小郡主的頭,“朵兒,不能亂叫。”
顧琰腹誹,歐允這個傢伙,什麼人嘛,居然這個樣子給他小侄女介紹。
晉王道:“你倆要麼出去玩兒,要麼安靜聽著。”
“是,三皇兄|父王。”姑侄倆對視一眼,各自伸出小手牽著對方出去了。晉王妃趕緊讓人跟上去,一邊同顧琰道:“小郡主一時失言,琰兒你不要介意。你放心,我不會讓她再在外頭講的。”笑眯眯的,一副也跟著打趣的模樣。
顧琰只得道:“小郡主天真爛漫,隨口一說,臣女不會往心裡去的。”
一個時辰過去,場上還是膠著狀態。不過,用午膳的時間到了,於是定了下午繼續的時間停了辯論休息。下頭的聽眾便也散去,各自找地兒吃飯。
顧琰拿起旁邊的水壺,和伍媚一起迎了過去。走到半道,不料被幾個道士仗著身高體壯的優勢搶了先。
顧琰撇撇嘴,沒風度!
明暉看到她們便道:“你們怎麼過來了?”
顧琰答道:“來給你送飯。”
明暉接過她拿來的水壺,他倆狼狽為奸多年,默契非比尋常。於是立馬就悟了,笑道:“飯呢?”
嫵媚和旁邊的人看到顧琰明明拿的是水壺,卻說來送飯,一時都以為她是口誤。
“在桶裡啊。”顧琰道。
“桶在哪裡?”明暉繼續和她一唱一和。
顧琰下巴朝方才搶了她們道的幾個道士一揚,“那裡。”
伍媚想了一下,然後噗嗤一聲笑出來。
那幾個道士也悟了,“你、你——”這不是罵他們是飯桶麼。好一個伶牙俐齒,罵人不帶髒字的丫頭。
國師也喝過水了,止住幾個氣得不行的徒弟,“小師妹淘氣,何妨禮讓一些。這也是為長的氣度。”
伍媚冷笑一聲,“大師伯當真是好有為長的氣度啊。做你的師弟,命苦得緊!”殺父之仇不共戴天,就算她成天怨她爹沒責任心,丟下她們母子幾個不管。但看到仇人,一樣是分外眼紅。
顧琰一副於我心有慼慼焉的樣子,“做這些……的小師妹也是命苦得緊。”她把飯桶兩字含而不露,但誰都知道她中間的停頓是什麼。那幾個道士一時氣了個臉紅脖子粗。
國師道:“小侄女那次是誤會,至於二師弟,那是本座遵師命清理門戶。”
明暉目光一閃,“大師兄,師傅當真給你留的是這句話?他老人家撐著一口氣等到我的時候,可不是這麼說的。”
“你胡說,師傅他明明……”
“師傅他明明在我到的時候已經落氣了,是不是?”明暉眼底顯出一片狠厲。
國師知道差點被明暉套了話去,立即道:“師傅他明明是讓我清理門戶,清理你們兩個叛徒。說起來,你們已經被逐出門牆了,我們也沒有同門之誼。”
明暉道:“我也恥於和你做同門。”說完轉身就走,顧琰和伍媚趕緊跟上。
晉王著人給他們做了道家養生餐,吩咐人送了過來,三人便圍了一桌吃起來。
下午各處看臺裡便少了不少女眷孩童,畢竟不少人是奔著端午的龍舟來的。尤其是宮眷,往常都是在宮裡,這回換了個地方也就多了不少新鮮。不過,像十七公主和小郡主這對姑侄,肯定不能指望她們覺得道法精義辯論有趣。她們甚至都沒呆到午飯時就由人護送著離開了。
晉王妃倒是一直留了下來,散步消食後回到看臺,顧琰聽到她正小聲向晉王請教一二。晉王和風細雨的給她解說。末了被一個問題難住了,他也不是太清楚。顧琰和伍媚便是這會兒進來的。
晉王妃便笑著向顧琰問起,晉王這才留意到她們二人回來了,擺手免了兩人的禮。拿起茶盞慢慢飲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