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晚見到母親便要告訴她決定跟誰。
不知她會採取什麼態度,我用手捧著頭,這足以使我少年白頭。
捱到第五節課,司機進來,同我說:「小姐,傅先生已代你告假,現在接你回去。」
我嘆口氣,收拾書本離開課室。
傅於琛沉著臉,在書房中踱步,見到我,簡單地說:「她六點鐘到。」
「又提早了。」
「是」
「向你示威哩。」我微笑。
「這是一個很好的教訓,切莫得罪女性,」傅於琛無奈地牽動嘴角,「上次我的確有點過分,竟然趁她失意時令她失威,女人太有辦法,一下子翻身爬上來,叫敵人吃不消兜著走。」
「你是她敵人?」
「為你的緣故,我與她反目成仇,」傅於琛笑,「現在與我爭的是女性,或許還有險勝的機會,將來與男人爭你,更不知是何局面。」
我看著他,他也看著我,兩人之間的距離起碼有十米,我仍然可感覺到他目光中的溫柔漸漸融解我。
啊!他不捨得我。
而我也不捨得走。
在這個黃昏,我瞭解到他在我心中的地位。
母親與她的義大利人遲到大半小時。
這是心理戰術,她要叫我們等,越等越心焦,氣焰上已經輸了,比她矮一大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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