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搶救現在還在昏迷中,現在就躺在他那間奢華的臥室裡,而另一旁站了一排逢魔內的精英醫生,正眨巴著眼期期艾艾的盼著他們家主人醒來,因為坐在他身邊的男人身上的氣息太恐怖,他們擔不起。
左安俊隨意抓住一個人問了路,急忙跑了過來,剛剛進們首先看到的就是他家大哥面無血色的臉,他怔怔的看了一會兒,最後又慢慢扭頭走了出去,不知不覺就到了湖邊,他的衣服早已被雨水淋溼了,他也不在意,在臺階上坐了下來,將頭埋進臂彎裡,一動不動。
允陌一直跟著他,此刻見狀嘆了一口氣,便慢慢走下去在他身邊坐下了。左安俊還是沒有抬頭,整個人都很安靜。
“他會沒事的,我剛問過醫生,他已經脫離危險期了,”允陌說道,沉默了一下見他還是沒反應便繼續開口,“黑宴在你的心臟上放了一個存藥裝置,這個藥物是有發作期的……目前還不知道它還有什麼特殊的地方,你需要做一個詳細的檢查。”他將事情簡單說了一遍,左安俊整個過程都沒發問,只是將頭低得更深了些。
看慣了這人的活潑好動,忽然安靜下來還真讓人不習慣。他不禁伸手將他拉了過來,強迫他抬頭,“所以你昨夜只是受藥物的控制,並不是你的本意,弄麼?”
左安俊被他強硬捏著下巴,無血色的唇微微抿起,眼底漆黑一片,看不到一點光亮,一動不動的和他對視。
允陌放緩了語氣,“沒人會怪你,”他頓了一下,說得更加認真,“也沒人會把你當做怪物。”
左安俊的身體明顯顫了一下,嘴角的弧度也向下彎了彎,卻依然不開口。
允陌空出一隻手去揉他溼漉漉的頭髮,“走吧,再淋下去你會感冒的,嗯,你餓不餓?要不要吃飯?是讓他們做還是我做給你吃?”
左安俊癟著嘴,隔著淡淡的雨幕看他,這人眸中的光很暖,輕而易舉的穿過薄薄雨幕精準的傳達了過來。
允陌的語氣更加放緩,“嗯,你喝不喝咖啡?我去給你……”他的話說到這猛然頓住了,因為眼前的人漆黑的眸子迅速染了一層水汽,接著越積越多,終於流了下來,接著不斷有透明液體從眼眶湧出,漸漸浸透了整張臉。
這人雖然總愛眨著可憐巴巴的眼睛一邊抽噎一邊委屈的對他們訴苦,甚至偶爾還會“嗚嗚”幾聲,卻從來沒有真正的哭過。
他從來都沒有真正的流過淚。允陌的心頓時狠狠的揪了起來,想也不想就把他拉進懷裡,拍著他的背,“想哭就哭吧。”
左安俊緊緊抓著他胸前的衣服,身體輕微的振顫著,整個過程都沒有發出一絲聲音。
此刻逢魔當家的豪華臥室內,眾醫生在再三的保證下,終於得到了那個儒雅男子的首肯,便急忙相互扶持、顫顫巍巍的爬出了房間,紛紛開始伸袖子擦冷汗,心想再待下去他們的心臟絕對會因承受不住那個男人身上的高壓而猝死。
房間一時間就剩下了宋哲和左川澤,宋哲低頭看著這人蒼白的毫無血色的臉,丹鳳眼中的清冷很盛,一語不發。
左川澤在睡夢中輕輕皺著眉,他似乎終於看到了自己出事時宋哲清冷的眸子,那眼底的光沉到了極致,平靜的外面下隱藏著瀕死的瘋狂,直讓人不寒而慄,他不禁張了張口,“宋哲……”他想告訴他自己沒事,可眼前人的神態依然沒變,就彷彿沒有看到他一般,清冷的眸子不起絲毫波瀾。
他不禁又叫了第二聲、第三聲,“宋哲……宋哲……”
宋哲以為他醒了便湊過去,可近看卻發現不是,他看著這人皺起的眉,伸手揉了揉他的眉心,溫和的說,“澤,我在這裡。”
左川澤似乎聽到了,輕輕嗯了一聲,瞬間沉入了更深的睡眠。
“你應該慶幸你意識不清時叫的是我的名字,如果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