幹上先刻個記號,免得自己繞來轉去,最終白白地兜圈子。
走出百米左右,郭老四感覺到腳下碰到了什麼東西,低頭一看,才發現竟然是徐克直挺挺地趴在地下。他不知道什麼時候也落了下來,渾身溼透地側著頭,趴在水裡一動不動。
郭老四彎腰下去,伸手在徐克鼻子邊上探了探,還有微弱的呼吸。他伸手把徐克拉著翻過身來,然後蹲下去,用大拇指狠掐他的人中,直到快要掐出血來,徐克喉嚨裡才發出“咯咯”的聲音,長長地出了一口氣,睜開眼睛看是郭老四,他忽然獰笑起來說:“值了,值了,就算是死在這裡我也值了。”這話讓郭老四一頭霧水,不知道他究竟在說些什麼。不過心念一轉,也大概知道了他說的事情可能與劉季有關,心裡不知怎麼,竟然隱隱有些害怕起這個人來。
徐克的笑聲戛然而止,眼睛裡變成了恐慌的表情。他雖然口上說已萌死志,但是心裡還對逃生有著一線的希望,畢竟家裡還有老婆幼子放不下。
看他這個表情,郭老四也覺得有異,回頭看,才發現在不遠處的稻草人忽然活動了起來。它有些機械地掙扎扭動著自己的手臂,掙脫了捆綁著自己的繩索,從木頭十字上竟然姿態怪異地走了下來,走路走得頗為生澀,似乎是沒有上油的機械一樣,關節部位還發出“咔嚓咔嚓”的響聲。
它身上是紫紅色官服,上面是青天紅日海底藍的圖案,看得出這是個文官。那袍子不知道放了多久,已經被風蝕得腐朽不堪,隨著這一動,官服片片破碎,露出了乾癟的身體。上面血管糾集,肌肉之間有絲絲的黏液連線,竟然沒有面板;臉上,那雙沒了眼皮阻擋的眼珠顫顫巍巍,終於在將要靠近郭老四和徐克的時候,啪嗒一聲掉落了下來,正滾在他們的腳下。
兩個人心膽俱裂,徐克也不知哪裡來的力氣,翻身起來,一拉郭老四,撒腿就跑。這一起身才發現,四周裡那些稻草人全都活動起來了,像是有組織似的慢慢地靠攏過來,像是要把兩個人圍在中間一般。
那些人都是面板全無,看上去讓人齒冷。有些屍體走了幾步,大概是關節的筋骨過於風化,乾脆雙腿一折,小腿脫落在地,或者只有一根筋連著,拖在地上,它也沒有感覺,只是機械地圍攏過來。
徐克看到這裡,乾脆把眼睛一閉,知道這東西必然有什麼厲害之處。郭老四把電棒拿在手裡,心裡卻是發虛,這一路之上使用的次數已經不少,估計最多再用一次,這電棒也只能當個橡膠棍子使用了。
常盛拉著劉季,正在對著稻田裡忽然出現的一個青色的石頭八卦發呆。郭老四探下去一條腿試探的時候,那稻田就起了煙霧,兩個人都警惕起來,看著會有什麼異變。眨眼的工夫,郭老四卻已經消失不見了,正詫異的時候,身後的徐克奸笑著用力把兩個人推了下去,自己也因為用力過度,一個趔趄,站立不穩地掉了下去。
見到了這種異常情況,劉季倒是不慌,常盛摸摸頭問:“這是我們變小了,還是……”劉季笑了笑,這個是堪輿風水上常用的幻形之境,有人家點了好的龍脈,就會使用這陣勢把那龍脈隱藏起來,只要有人觸到了幻境的範圍,就會引發陣勢,在範圍之內的人都要被罩在陣中,若是不懂破解,就會奔波至死。
劉季雖然年幼不甚好學,但這破解幻境的法門卻是沒有遺漏,掐指一算,已經依靠地氣定了南北。
幻陣當中,眼前一些都可能是虛假的。要定方位只能靠地氣確認,比如南方屬火,南明離火之氣必盛,地氣燥而鬱熱。只要算對了,對這地氣有了感覺,方向是萬萬不會錯的。
認定了方位,這陣勢就已經破了大半。幻陣的命脈在於陣眼,一般在那中央之位的地下。定了南北,推算出方位距離,就是由各個方向到中央的距離,只用閉著眼睛到那中央地上,找出陣眼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