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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赫那拉氏,不得不告訴你一個不好的訊息。神使傳來音信,青白靈使身殞,神使重傷,你佈下的千人大軍,已經失去控制。”
坤寧宮,白塔祭壇,一個黑袍老人,手掐印訣端坐在羊絨毯上。
他雙眼似閉非閉,明明枯瘦有若干屍,一雙眼睛卻是深邃若大海。眼中映著碧色草甸,綠水明湖……
“不可能,依察,瑪哈力等人是我族透過血腥試煉的名將種子,豈會這般容易就被人策反?”
衣著華貴,渾身透著遲暮之氣的老嫗,不敢置信尖聲叫道。
只有到了這裡,她才能全無顧忌的拋下太后的架子。
因為,她知道,在祭壇旁,白塔內,沒人在乎她的權威……
反而,自己有求於對方,不得不放低身段。
這也是她並不喜歡回到此處的原因。
高高在上太久了,她不再習慣平視任何人。
“不是被策反,而是被人所殺。一個年輕人,左眼大日,右眼彎月,身後屍山血海。
只他一人,就殺了四員大將,破了千人軍陣,斬青白靈使,傷及神鷹。”
老人不緊不慢的說道,似乎所有事情,都與他無關。
他只是一個老朽將死的無用之人,再不關心世事,只願有朝一日,化入天地萬物之中,與神同在。
老嫗心中微沉。
‘果然是那個禍害嗎?當日一見,就感覺心血來潮。早知如此,就不能放他輕鬆離開,最好是調集全部兵力,把他圍殺,就算是趕出京城也行。”
每當她心裡起了這個念頭,總是有著各種各樣的事情分散心神,讓她久久不能下達決心。
的確,只是區區一人,又哪裡可以威脅到朝廷和天下?
一切都只是錯覺而已。
但事實證明,這並不是錯覺。
就在自己疏忽之間,對方已然飛速成長了起來。
再也無法遏制。
‘聽說那人竟是無知狂妄到同時挑釁所有洋人勢力,還想要擺下無雙大擂,迎戰四海八荒各族英傑,這也太不自量力了吧。
不過,如此一來,也能牽扯他的心神,不至於插手朝爭。否則,就算他什麼也做不了,看著也很噁心。
見怪不怪,觀其自敗即可……就是不知,我那好侄兒,到底下了多大的本錢,用來拉擾他?真是幸運啊。’
老嫗長嘆出聲,就要轉身離去,忽然腳步一頓。
“不對,我竟然第三次忽視了此人,太不應該了,小李子……”
“老佛爺,奴婢在。”
一個面上長斑的老太監,膝行靠近。
“你去問問,血滴子還有多少,可還能殺人?”
“是。”
李憐音眼中閃過一絲驚季,旋即壓下心頭異樣情緒,也不多問,立即退下轉身出了門。
“桑老,哀家心中很亂,需要一次長生洗禮,放心,答應你的祭禮,不會忘記。”
“何必呢,該失去的不會久留,過往時光,尤如流水……”
老頭搖了搖頭,卻也沒有拒絕,深深看了歧西太后一眼,兩手微微張開,恍若擁抱天空大地,眉心一點光輝出現,塔內就變了風光。
那時芳草飄香,碧空如洗,湖水清澈,少女明豔……
彷佛是在夢中,又彷佛回到從前。
徜徉在清風豔陽之中,歧西太后,感覺這些年的風風雨雨全都忘卻掉,回到了最是無憂無慮的時光,心靈中的汙漬一點點消退,宛如明湖照影,照見本來。
她同樣張開雙臂,像是在擁抱著青春,擁抱那一去如流水,永遠不停流的寶貴時光。
再次清醒時,桑老變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