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一直渴望沒有束縛的自由,可以自己主宰自己的人生。可她之所為卻是與她之所想完全背道而弛。她一心想要娘與那個人和離,然後帶著安兒離開洛府。如此又何嘗不是把她自己的意志,強加在娘和安兒的身上?
前世過往娘並不知情,那些都過去了,在她終於對他開口說出一切的時候便已然釋懷。便如容狄所說,恨只會讓她痛苦,雖然想要做到完全的忘記很難,但她會試著去努力。
這世間再大再深的仇恨,也終是敵不過那個男人對她的愛!
若非經歷前世種種的一切她又豈會遇上他?
所以終究是值得的不是麼?
離開洛府一年多,再回來顧若蘭自也免不得與洛秉書相見,看著眼前依舊柔媚研麗的女子,洛秉書有些恍然,四目相對卻是無言。
“若蘭,你回來了,這就是安兒麼?”
許久之後洛秉書才囁囁的開口,男人眼底氤氳著深沉的思念,那素來威嚴的面龐卻是透著些許的憔悴和失落,甚至還有慌亂。那是在以往洛大丞相的身上絕不會出現的表情。
時至今日,如他所願,所有一切都已塵埃落定。可結果卻並未像他想象般的回到從前。他最愛最想保護的妻子女兒和兒子,他們對他大概只剩下失望,乃至於仇恨?如此的結果又能怪得了誰?
又讓他如何能不慌亂?
只不過一年多未見而已,他已變了樣變得蒼老了也頹廢了許多,可眼前的女子卻是依舊嬌柔清麗。離開一年多,她眉宇間的憂鬱不在,身上反而更多了一份更勝往昔的別樣風韻。
“若蘭見過老爺。安兒,這便是你父親。”顧若蘭亦久久未回神,眼中有著明顯的錯愕和訝異,顯然未曾將眼前的人與那個一總是錦衣華服,一身官袍威嚴肅穆高高在上的丞相大人聯絡在一起。
回神她卻只面色淡然的朝著安兒說了一句,聲音平緩亦聽不出喜怒,平淡的就好似遇到了一個陌生人。向來都不怕生的小安兒,或許也感受到自家孃親的冷淡,聞言亦卻只抬頭看了一眼洛秉書。
便癟嘴垂下了頭:“娘,我想姐姐了,我要要去找姐姐。”說著小傢伙便鬆開顧若蘭的手,一溜煙兒的往無憂閣的方向跑去,顧若蘭身後的弄墨知畫兩人自是趕緊的福身道了句告退也追了上去。
洛秉書見狀神情僵滯,擺了擺手有些訕訕的笑:“沒關係,安兒離開了這麼久,想來已經忘記了,慢慢來不著急。”想起自己曾經所做的事,那聲父親誠如無憂所說,他當真是受之有愧。
見有丫鬟跟著小傢伙,顧若蘭也未去追,直接開口說起了正事:“若蘭此次回來,是為了無憂的親事,想必老爺也當知道了,無憂終究姓洛所以我想還是讓她在洛府出嫁,否則於她名聲也不太好,老爺……”
“此事我早已讓人著手安排。若蘭你放心無憂也是我的女兒,我必不會讓他再受任何委屈。你想怎麼準備都可以,晚些我將庫房的鑰匙拿給你,連同我為她備下的那份嫁妝。”
洛秉書說著,眼神有些複雜蠕了蠕唇,終究還是忍不住開口問道:“若蘭你可是還在怨我恨我?你此次回來還會再離開麼?我……”
“談不上怨或恨,只不過早已心死罷了。既如此那若蘭先離開了,剛回來還有很多事要處事。”顧若蘭打斷洛秉書的話帶著丫鬟便轉身離開,面色雖依舊如常,眼中卻是泛著些許的淚光。
這個她以為可以託付終身的男人,他負了她。
可是在她心死以後,卻又突然告訴她一個那麼複雜的事實。一個讓她做夢都不曾想到的事實,她不知道該怎麼辦?留下,讓她怎麼留下?看到他,想到他的所為,她只感覺森寒可怕!
她真的是那那個她認識的洛郎麼?
為何她覺得,其實她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