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床榻上的人,她自懷中抽出一個只細小的中空竹節,腮幫子鼓動間,有青飄飄的煙霧被吹了進去。
裡面的人呼吸均勻,似乎毫無查覺。
做完一切,那人的身影現次如幽靈一般消失,不多時那漆黑的夜空之中卻閃爍起一抹奇怪的亮光,如煙花一般絢爛,卻又比煙花還要開的短暫,轉瞬即逝。隨著那光亮的消失,幽寂的深谷中,有無數道人影在夜空中如流星般劃過。
轉眼也消失了痕跡。
彼時,在那夜空之中的另一個地方,也有一道人影正仰頭看著天空,將那抹光亮全都盡收眼底,只發出幽幽一聲嘆息。
該來的,終於還是來了……
夜色漸深,寒風颳得更猛,雪也降得更大,整個天地蒼穹似乎都已陷入了一片寂靜之中,因著天寒地凍,所有的人自是都早早的鑽進了溫暖的被窩,在那暖意中進入了甜美的夢鄉。
只是,這個夜裡,似乎註定了要發生些什麼。
巍峨的府邸完全隱沒在夜色之中,除了寒風拍打著枯枝樹杈和偶爾雪團落下的聲音,一派寧靜,點點燈籠之火也被隱在了那夜色裡,不停的晃動,就像夏日夜空之中閃爍著的星子。
無數道黑夜中的影子飄過了那高高的圍牆,一路在各個院兒裡穿梭,精緻華麗的府邸之中卻是沒有任何人發覺,其中一道黑影直直的落在了其中一個院落之中,看著書房之中亮著的燈火,以及眼前黑漆漆的廂房。
頭套下的嘴角勾起一抹森然的笑,廂房門幾近無聲的開啟,那內室裡的床榻之上隱約躺著一個人,略顯起伏的被子,看那形狀體積當是個女子。那人上前手中的匕首自然而然的抵向了那人的頸脖。
然而,下一秒,那床上的人卻是突然間向裡一滾,隱在被子裡的軟劍劃過一抹鴻光,直接將那人手中匕首格開,房門再次被開啟,屋子裡陡然間亮了起來。有數條人影飄入,手中明晃晃的刀鋒全都對準了站在床畔跟前的人。
“還真是等你好久了,怎麼,你終於捨得暴露了?倒真讓人沒想到,即使淪落到了如此地步,你都依然還能興風作浪,還當真是讓人不得不佩服,果然是慈安太后。”廂房門外,一襲黑袍的男子緩緩的步入房中,看著眼前將自己包裹得嚴嚴實實的人嘴角勾起了一抹諷意。
黑景只看了一眼自那榻上一躍而起退開的青鸞,便移開了眼,轉而看向突然瞳進來的男子和跟在男子身邊的容王爺,亦是哧笑出聲:“怎麼,原來你們刻意在這裡堵我的?這麼大的陣仗,看來我倒是低估了你們,不過,你們以為這裡就能攔得住我了麼?若是不想她死,就最好給哀家退開。”
說著,她手中的匕首卻是突的對準了自己的脖子。
“住手,不要傷害她,你到底想幹什麼?給本王直說!”容王爺整個人驚叫出聲,臉色鐵青的看著那雙黑漆漆,泛著陰毒眸光的眼。眼中隱忍著凌厲的殺意恨不能將之撕碎,可偏偏她卻是看不到,摸不到又真的存在著。
“怎麼還不讓人退開,我倒要看看你們到底能不能下得去狠手。”依舊那種陰惻惻的聲音,聽之讓人汗毛直豎,悚然無比,又讓人痛惡無比。
“你可以試試,看是慈安太后你的匕首快,還是本郡手下的刀快。”容狄只冷笑了一聲,話落,寒濯押了個人進來,披頭散髮,穿著一身錦裙,那張臉落在黑影的眼中甚至沒有掀起半點的波瀾。
“你在開玩笑?竟妄想拿她的命,來換她的命?”聲音冰冷無情到了極點,落在洛靈兒的耳中,讓她整個人都幾近瘋顛。
她扭曲著臉聲音帶著無比的尖銳:“若我有半點損傷,你們誰也別想再知道曦和令的下落。永遠別想知道。”她憤聲的怒吼,帶著一種歇斯底里的瘋狂,只可惜,此刻卻沒有人理會她的叫器。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