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是從君驚瀾那邊走漏的訊息?
亦或是,在他們身邊出了內鬼?
此次前來北越他所帶的人全都是心腹,有煙雲七十二騎的幽瀾等人,還有寒濯等人與七星堂主,明月樓北越分部中人接到的命令,卻也只是無關痛氧,也只有在墨夢月被關之時,曾讓他們在各處把守。
他們是不可能據此摸索到他們的行蹤的。
而他們身在別國,自也不可能弄出太大的動靜,調太多的人出來於他們不止沒有絲毫的幫助。反而還會過早暴露他們的行蹤,否則他便不會選擇這樣秘密撤退的方法。
其一便是因為不想無憂難做。其二亦是不想他們的行蹤暴露。
誠然,君驚瀾調兵自然會弄出大的響動,會引來這些人不稀奇。可是,卻也不能完全的排除那個可能。若真是如此的話只怕連他都要佩服這些人了。
果然是他離開明月樓太久,以致於疏於管理。看來是很有必要給樓中之人來一次大清洗。他倒要好好的看看,這明月樓中到底有多少人,已不記得自己的主子是誰?
“陛下,您沒事吧,陛下?”王衝收手站在旁邊此刻終於插上話來,看向君驚瀾的眼中滿是擔憂。
“朕沒事,你哪隻眼睛看到朕有事了?”君驚瀾一把甩開王衝,有事的不是他,是另一個人。
“王衝,給他們安排馬車。”
君驚瀾撇眼看向少女,聲音依舊極冷:“你,走吧!朕今日放過你們,不是因為你救朕一命,朕會記得你們說過的話,容狄,洛無憂,希望你們自己也要記得,朕終有一日會親率鐵騎踏平你大秦,朕也定會親手將你容家的旗幟徹底的摘下來。”他亦會親手將她奪回!
王衝很快牽來一輛馬車,容狄包著少女進了車廂,開陽寒濯坐上了車椽趕車,齊風齊衍卻是分護在馬車兩帝。
天青色的車簾悠悠落下,將少女蒼白的臉一點點遮蓋。
車咕嚕轉動,馬車漸漸遠去,君驚瀾卻仍舊矗立在原地,微風吹拂著男子的髮絲,他修長的指尖血色的絲線纏繞,悠然間卻似有悅耳的琴聲,迴盪響徹在耳畔,聲聲不絕,卻帶著無盡的悲涼與傷感。
她,到底走了!
他的心也似空了,洛無憂,洛無憂,朕不好麼?
為什麼你不能留下來?容狄願為你負盡天下,可在朕將傳國玉璽交給你的那一刻,你可知朕亦願意為你傾盡這天下?
可你為何還是選擇了拋下朕?
既那般的絕情,為何又不絕情狠心到底?
就讓那箭矢射進朕的身體,卻為何還要以身相救?那般的義無反顧?是不是其實在你心裡,對朕也並非那般無情?
垂目望著地上那嫣紅的血色,他蹲下身體,拿出錦帕輕輕一拭,綢紅的液體浸溼那雪白錦帕,在上面開出一朵嫣紅的血色花朵。便如那開在黃泉岸的曼珠沙華,荼縻妖冶到眩目。
卻又讓人心中一陣陣的揪痛到窒息!
君驚瀾望著手帕上那血色的花朵許久,接著卻是看向他指尖的追魂索。那一支羽箭,他並非不能避開。可他就想看看若是他真的倒在她面前,她是不是還能做到那般的冷心無情。
可讓他亦未想到的是,她居然會拿自己來救他!
那一幕,讓他震驚心疼到忘記了呼吸,原來,她對自己亦並非她說那般的不在意。她對自己終還是有著一份情的。
否則又怎會以身相救?
洛無憂自以為看得很清,以為很瞭解眼前的男子與她都是同一種人,不是愛便是恨的兩種極端。可她卻忘記了,他們的確是同一種人。而這種人,通常都是不撞南牆不回頭的人。
帝王也好,再強大的人都好,在愛情裡面總是會迷失理智。若非她前世被傷的那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