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這世上應該沒有人能接受那樣一個怪物。
再後來他救了皇帝,不久後邊關戰亂,南齊來犯,因父王早就卸甲,朝中無人能敵,眼看皇帝為此憂心,他自動請纓上了戰場。
五年怔戰,那是另一種體會。
在戰場之上他是人人口中的殺神,殺了太多人,那份睥睨殺伐之氣入骨。他也見慣了生死,對生死亦更加的淡然。
只是卻不想,一切都在那個時候改變。短短的時間內,所有隱藏的秘密全都被揭開,那個對他像是長輩一樣親切又疼愛的皇帝,卻原來才是他的父親,而他害死了她的母親。
不待他接受這個事實,七大長老也找上了他。一個又一個的秘密,原本所以為的一切都被打亂,一直以為堅信的事實,都被蒙上了陰影,他不知道什麼是真,什麼又是假?
他已接受了一切,接受了命運,他現在過得很好,可偏偏那只是他的自以為是。原來,他所相信的一切,都是假的。
呵,真可笑!
原來他的人生就是一場騙局,是利用,那個人想利用他來替他開疆擴土,保他皇位安寧,不止他,連他的母親也想利用他。那個所謂的曦氏少主,那個註定要揹負的使命?那又與他何干?
他聽了他們的話,什麼也沒說,甚至連那枚傳承玉簡看也未看,便被他扔進了那角落。
胡狹關一役,他本可躲過那隻長箭,卻生生受下,並藉此遁出了朝堂,有些事經見過了便不再覺得那麼新奇。反而,他開始懷念起那份孤獨和平靜。
於是,他回到默園裡,靜靜的看春夏秋冬,年復一年輪迴交替。
也等待著死亡的降臨!
番外前世篇(五)
走在容王府的默園之中,看著院落裡開得正盛的桃花,只那張輪椅之上卻已然是空空。整個王府之中只剩一片陰鬱的哀悽,滿園的白色挽花似乎透著一種格外的蒼白之色。
默園的前廳之中,置著靈位,屋子裡有許多的人,父王,母妃,師父了緣,還有一直跟在他身邊的人,而那正中黝黑的棺木之中還靜靜的躺著一個人。
他舉步上前,看著那張與他一模一樣的容顏,也看著那棺蓋被釘死後,抬出容王府,就被葬在後來他帶著無憂去的那片竹屋旁,他也看著那棺木在深夜被開啟,那原本躺著毫無生息的人,再次恢復了呼吸。
從那棺木中直直的坐了起來。
“主子,您沒事吧?”
寒濯放下手中工具,伸手想攙扶,棺木裡的男人卻是自己站了起來,一躍而起飛出了那深坑,他長身而立,站在那山澗邊,遙望著秦都容王府的方向。
許久,開口:“沒事,我讓你們辦的事可都辦妥?”
“回主子,已然辦妥,那虎符屬下已然送進宮中,親手交予皇上,不過赤血令卻是被皇上退回,皇上說那是先祖皇帝遺命,屬於容家的軍隊,既然主子不要那便退回給王爺。主子您看……”
“他既不要,那便收著吧,那的確是容家應得的。”男子忽地轉頭看了一眼空空如也的身後,半晌,方淡淡的回。是錯覺麼?為何總覺得有道視線在看著他?他看去,卻是什麼也沒有?
“主子,您真的決定要離開了麼?主子,或許會有別的方法,你不能這樣放棄希望,王爺和王妃……”寒濯話語微頓,眼神中透著些黯然之色。
“就算母妃會傷心,可有父王陪著,他們會撐過來的。至於我,那於我沒什麼不同。”無所謂放不放棄,這世間本無他想得到的,所以生與死對他也沒什麼不同,看父王多年奔波徒勞,那又何必?
男子容顏隱在夜色中,那雙眼依舊一片空寂,轉身身形便劃作一抹墨色流光疾射向那夜空之中,眨眼消失無痕。
寒濯等人看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