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卻要當著容王妃的面,將此事說出。
而她也是直到今天,才知道,那血色的鐲子,竟然還有一個如此好聽的名字叫做:血凰!
驀地,她突然想起,那天容狄為她帶上那鐲子的時候,她就發現,那鐲子裡似乎有東西,可是,回去之後,她卻又什麼也沒發現。
現在想來……
收斂思緒,洛無憂話鋒一轉道:“不過,王妃和郡王大可放心,無憂從未有過將玉鐲據為己有的念頭,如果可以的話,還請王妃派人,將那鐲子的機關開啟,讓無憂把鐲子褪下來,也好,完璧歸趙。”
之所以沒有跟容狄提這樣的要求,是因為,洛無憂深知這個男人惡劣的性格,他既然拿刀點穴的威脅她,把鐲子強行給她帶上。
就必不會替她開啟機關的,可容王妃不同,容王妃對她的不喜,表現的很明顯,明顯的是個人都可以看出來。
而聽容王妃剛剛話裡的語氣,顯然,這玉鐲對容狄,或者說對容王府來說,都是很重要的,是以,與其讓容狄卻手,還不如跟容王妃說。
她想,容王妃應該很樂意她把玉鐲還給他們的。
只是出乎她預料的是,容王妃卻是站在那裡,半天沒有動作。
良久,容王妃才深吸了一口,壓下滿腹的震驚,出聲問道:“洛姑娘,你的意思是說,那玉鐲你帶上之後,便拔不下來了嗎?”
沒了先前的爭鋒相對,凌厲打壓,容王妃此時用一種極其詭異的神情看著洛無憂,那眼神更是複雜之極。
似震驚,似疑惑,似悵然,似無奈,又似有著濃濃的悲痛,複雜的,讓洛無憂一時竟也看不明白,但顯然的,那玉鐲背後,肯定有一個故事。
而這個故事,可能並不是那麼美好。
否則,容王妃的臉上,是不可能出現這樣複雜的表情的。
只有容狄,那個男人,從頭到尾依舊淡定如初,沒有任何的變化,淡定的讓人既憎恨,又感覺到恐懼。
洛無憂心中想著,面上半點不顯,只點頭道:“回王妃,是的,那玉鐲,無憂想過很多辦法,都沒有辦法拿下來,所以,還請王妃出手相助。”
容王妃眼簾輕瞌再睜開,卻是嘆了口氣:“天意如此,看來,果真是天意如此,洛姑娘,你也不用求我了,因為我也沒有辦法。”
不再以本王妃自稱,容王妃端莊的臉上,似乎在一瞬間便多了一股蒼桑而悲涼的味道,看洛無憂眉宇微蹙,神情不解的樣子。
她只幽幽道:“那血凰玉鐲,並無機關,相反,血凰天生靈性,會自動擇主,一旦認主,便再無法拿下,除非,佩戴之人肯舍了那一隻手腕。”
除非,佩戴之人肯舍了那一隻手腕?
“王妃的意思也就是說,如果我想將它拿下來,就必須自斷手腕?”洛無憂臉上,終於多了一抹沉重,抬起手看著手腕之上的血凰玉鐲。
恍然間,似看到那鐲身之中,有一隻血色的鳳凰正舒展著翅膀,再眨眼看去,卻只看到一片通紅的血色。
雖只驚鴻一瞥,可是,洛無憂肯定,她看到的並不是幻覺。
容王妃沒有注意到洛無憂的異色,只沉聲道:“是的,除非你肯自斷手腕,否則,這血凰是不可能再拿下來的,或許,真的是天意難為!”
天意難為?又是天意難為!
洛無憂胸中似乎憋著一股怨氣,無法宣洩,上官明月想殺她,給她的理由,也是天意難為,命裡註定,在蘭若寺,了緣也對她說天意難為,她註定命裡孤絕,現在,容王妃又告訴她天意難為。
這玉鐲無法拿下,除非自斷手腕!
天意是難為,卻總是在為難她!
她不明白,到底哪裡來那麼多的天意,是不是天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