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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笑,不止是在安慰他,同樣也是在告訴他她的決心,她在告訴他,她有能力自保。
轎攆行過,容狄臉上的笑容瞬間龜裂,漆黑而深遂的瞳孔變得無比的幽暗,整個身體亦都散發著森寒冷冽的氣息,瞟了一眼那抹血色消失的方向,男子一個閃身也消失在了原地。
與此同時,廂房門再次被開啟,千易拿著一個包裹急匆匆的走了進來,看到的卻只有桌上那還未飲淨的茶杯,和那開啟著的窗稜。
“咦,少主人去了哪裡?”
千易將東西放在桌上,看著空空的廂房不由嘀咕了一句。不是少主急不可待催他還威脅他將東西送來的麼?怎麼他緊趕慢趕的送過來,可是,他家少主卻是不見人影了呢?
……
紅紅深宮牆,金頂琉璃瓦,飛簷挑出四翹,呈銜燕展翅歸巢之勢,片片殿宇雕樑畫棟,錯落有致的林立,大殿的四周,古樹參天,綠樹成蔭,處處都可看精雕細刻著金龍迴旋騰飛的大紅木柱。
金碧輝煌,宏偉壯觀之中卻油生一種厚重肅穆之感。
北越的皇宮說來與秦宮也並無甚大的差別,不過,北越因地處北地,所以氣溫相對比大秦更加寒冷一些,所以各個大殿的地板都鋪厚柔軟而精緻的波絲地毯,除此之外都是一樣的奢華。
洛無憂所乘的轎攆一路從宮門進入,走過蜿蜒而幽深的宮巷到達大殿,停下來之後,那紅色的紗簾被映梅一隻素手挑起。
“太子妃,已到地方了,您先下來吧!”低沉蒼老的聲音中壓抑著些許的怒氣,王衝站在一旁,看著轎攆之中的少女,那眼中氤氳出的怒氣雖極力掩飾卻還是表露了出來。
看著少女臉上那道難看的疤痕,他又沒好氣的加了一句:“太子妃娘娘還是覆上一張面紗吧,免得有人驚擾了娘娘千金之體。”
什麼怕人驚擾她?
這話說的直白,這王管家擺明就是在奚落她別頂著一張殘顏嚇到這宮裡的貴人們吧?那滿心的怨懟之色幾乎都快要滿溢而出。
便是想遮也遮不住的。
洛無憂微頓了一下,卻只是笑:“倒還真是多虧了王管家的提醒,否則,莫言這般的陋顏若走出去只怕當真會嚇倒別人,蒙上一張面紗,也好!”
莫言,莫言,此刻起她便是北國太子妃莫言了。
倒是她失策了,君驚瀾臨時拉她出來,竟忘記準備了面紗蒙臉。蒙上面紗,自也會給她省去很多的麻煩。
少女說著眼神卻是看向轎攆旁的銀杏,銀杏思索了片刻便自身上掏出一方雪紗遞給了洛無憂,洛無憂伸手接過,蒙在了臉上,在腦後打了個結,那白紗堪堪好遮住了她臉上的那道疤痕,只露出一雙幽幽的眼瞳。
“王管家,我們走吧,別讓太子殿下等急了,否則的話,只怕殿下又要生氣了,氣多傷身,那樣不好。”
“是,太子妃。”
四個字都似從牙縫兒裡擠出來的一般,聽著少女那清清淡淡的話,王管家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本是想借機諷刺,也是怕她那副樣子出去給殿下丟臉,堂堂一國皇后竟毀了容貌,這可並不光彩,雖然那容是太子殿下親手毀的。
可到底說出去,丟的還是太子的臉面,是整個北越的國體!出言提醒自也是想借此打擊那臭丫頭,可不想那臭丫頭不止一臉無所謂的樣子還反過來趁機挖苦他。挖苦他便罷了,她居然還敢詛咒殿下!
王管家滿臉不忿,眼底閃過一絲陰鶩的殺意,自打昨個兒看到少女被人摟在懷中的一幕,他便歇了討好的心思,那樣‘水性揚花’的女人怎麼能配得上自家太子爺?
更遑論,她還給殿下惹來那般大的麻煩,不止害的殿下受傷,且不知她剛剛做了什麼。竟是將殿下也給氣得先走了。真不知道殿下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