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不懂情為何物?可他知道一點,能讓娘變成這樣的,便只有眼前這個男人。孃親為了他連命都可以不要,可在孃親傷心的時候,他卻都沒有陪在孃親身邊,這讓他憤怒。
容狄眼簾微瞌,長睫投下一片陰影:“這段時日本郡都在忙著朝中之事以至於忽略了她,本郡會好好陪陪她。安兒,記住本郡的話,若是你想讓她開心,便好好的保護自己。絕不要讓自己再陷入危險之中。你在她心中的地位並不比本郡輕一絲半分。”
只因,洛承燁,這三個字也是她生命裡的另一個救贖。
“你到底在說什麼狗屁東西?你以為我真會相信你的話麼?朝中之事?呵呵,容狄,孃親一時迷惑想不清楚,你以為本殿會看不明白?”安兒諷笑,不止直呼容狄的名字,竟是自稱起了本殿。
他緊盯著男人:“好歹本殿也做過太子,也自認並不算笨,至少還分得清什麼是真,什麼又是假。別跟我說什麼你真的打算做太子甚至做皇帝,本殿不會信你。若然如此,容狄便不再是容狄。知道本殿為何沒有真揍你麼?”
容狄終於撩起了眼皮:“為何?”
“因為在你眼裡,本殿沒有看到任何對於權利的**,很奇怪是麼?其實卻也一點都不奇怪,說來本殿前生兄弟也不少,表面都是一派和睦,兄友弟恭。可事實上到底是什麼樣子,本殿心中一清二楚。”
安兒忽地勾唇冷笑:“他們總是表現的對本殿恭敬有加,可是他們卻不知在他們每每看著本殿的時候,本殿都會在他們眼中看到異樣的光彩。那是對於權利的極致渴求,對本殿太子位的覬覦,對命運的怨恨,卻又不得不隱忍。”
“說到底他們都是在做戲罷了,為了達到目的而隱忍,所以,不得不演戲。就像現在的你一樣,早出晚歸說著處理朝中之事,已然三個多月過去。你又處理了幾件朝中事?”
安兒冷冷的反問:“傅家未被處決,頂多就是批了些奏摺,提拔了些新的官員。這些事以你容郡王的能力,需要成日守在宮中麼?本少早就調查過了,你這些日子在宮中呆的時間並不長,許多時候都行蹤成迷。”
“你,倒是觀察的很清楚,看得也很明白。若是好好的培養,說不得還真是個帝王之才。”容狄不置可否淡淡的回,面上未有驚訝也未有被調查的不愉。安兒想要查清這些,並不難。
畢竟,如今的洛秉書與顧家父子都早就重回朝堂。
“哼,謝了,我可對那些沒興趣。”更加不會自個兒往那籠子裡鑽,且他現在不管怎麼樣都不可能姓南宮,自然也就不可能有那樣的煩惱,於此來說他根本沒有這樣的擔憂。
當然這也是最好的。
安兒說著癟了癟嘴卻是突的面色一滯,有些懊惱怒哼:“你少轉移話題,本少爺說這麼多,是想問你到底在搞什麼鬼?是不是出了什麼事?又或者有人在威脅你?你今日最好給本少老實交待清楚,否則本少絕不會放過你。”
這個男人真狡猾,居然想轉開話題,糊弄他?真當他是兩歲小屁孩兒,能那麼輕易的糊弄過去麼?他想都別想!
“本郡早就說過,小舅子你,很聰明!”容狄淡淡一笑,說著卻是話鋒一轉:“不過有時候聰明的人卻總會反被聰明誤。你覺得這世上現在能難倒本郡的又有何人何事?所以你的擔憂根本就不存在。”
“這麼說你就是故意冷落我孃親的?還真是又自負又自戀的豬!”
安兒聞言卻是面色陡變,肉乎乎的小手嘭的一下拍在那桌面,整張黃花梨木的實心桌子嘭哧一聲,竟是被他給拍散架變成了七零八落的碎木頭。
三兩步竄上前,他站在那椅子上直接揪緊了容狄的衣領:“你說你到底是不是故意冷落她的?你有種敢給我說半個是字,你看本少會不會揍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