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所以王妃才含恨失蹤，所以你才如此作威作福，原來這件事還牽扯到了國王的秘密，如果讓王妃得知了當年的內幕，只怕就不是失蹤那麼簡單的了。”說完，笑寒點點頭：“可是，你還沒說清楚，為什麼剛正不阿的老秦會對這件事如此熱心，快點說。”

大名尷尬一笑，心中琢磨，聖子果然不簡單，這次回去後，得給聖子備一份厚禮了，老秦倒了，穩住他再說，財色名利一定有他喜歡的，要不就把自己的女兒和小妾讓給他，嘿嘿，先告訴他，這秦老賊賣命的原因吧。

大名思慮良久，正打算說話，秦城主就長嘆一聲，搶先回答了：“因為聖女……正是罪臣的大女兒，臣中年才得此一女，又怎麼忍心看她小小年紀，就成為犧牲品？”

原來如此……笑寒心中明白，表面不動聲色：“哦？”

沒有立即回答，秦遠山獨望蒼穹，悲從中來，竟將歌脫口，唱了起來：“明月光，繁星亮，初春白雪照門牆。小橋頭，三人走，誰騎大馬爬上房……”本是一首兒歌，本該是一首帶著孩子無限喜悅的歌，如今由他嘴上出來，卻還帶著無盡的悲涼。

笑寒心有所感，人無所動。秦遠山一曲畢，兩行淚。

笑寒冷笑一聲，無感情的說道：“你希望替自己的大女兒做些什麼，因為她不能在你身邊長大了，所以，你才花了大價錢，去請法師。”

“當時……我所犯下的罪行還不止這些。”經過了短暫的感性，秦城主已經恢復了冷靜，只聽他緩緩地說：“為救回我女兒，我曾使人對聖子您痛下殺手。我想，如果你死了，我的女兒自然就不會受到神諭的束縛了，她就可以像一個正常的孩子一樣，在我和她娘，在她的父母的呵護下長大……可是，那次的行刺，被興元王發現了，就像我疼愛自己的孩子一樣，他也一樣疼愛你。”

笑寒用大拇指去指了指身後的大名：“為什麼他會知道這個秘密，難道就因為這個？”

“沒錯。”秦城主說道：“你是聖子，我當然不敢亂來，要刺殺你，只有下毒，而他正是負責下毒的人，那時，他是山城的知名醫官，領國家俸祿。”

笑寒點點頭：“元王就順著他，將你給揪出來了，然後元王知道了你的苦心，為了幫你救你的女兒，就幫你一起封鎖了訊息，預設了你花大價錢四處請法師的行為，所以天下人只知聖子是國王的兒子，卻不知聖女是誰的女兒。”

“因為，如果讓天下人知道那個勞苦功高，四處請賢的秦城主實際目的是為了自己的女兒的話，你和你的女兒都不會有好日子過，咱們利恩教首大人當然更希望我這個作為傀儡存在的聖子早點滾蛋，他就可以更簡單的對教眾們實行精神統治了。”

“所以，你們三人一起封鎖了這個訊息，製造了聖子單獨進入時空旋流，年幼救世的假相。”

秦遠山面色如灰，好象一下子老了許多，他長嘆一聲，雙膝跪地，以頭觸地：“老臣自知罪孽深重，不求聖子寬恕老臣及臣的家人，但求聖子體諒，不要讓王妃知道這個秘密，為了老秦，元王的犧牲實在太大了，這幾十年，老臣真是片刻不得安心，不能再讓元王和王妃難過了，老臣斗膽，求聖子體諒。”

“哦？那麼說，你知罪了？”笑寒的聲音很冷。

“臣知罪。”

笑寒點點頭：“那麼，我就地處罰，你可有怨言？”

秦城主頭也不抬：“一人做事一人當，但求聖子天恩，赦免了山城百姓，賜臣速死。”

笑寒冷笑一聲，點點頭：“好，我成全你！”

“啊——”夜空中，一聲慘叫隨風而起，隨風而散，雖在聽者心中蕩起一絲波瀾，卻沒有留下任何痕跡。

人過名無影，

雁去鳴無聲。

情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