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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部分

下人,飯菜糕點都是一大早起來忙活的。

聶清越拐啊拐,慢慢摸進廚房就看見公公婆婆挽起袖子在一片粉團水汽中勞碌著。

小鍋滾滾地煮著水,發出溫厚悅耳的聲音。顏夫人一邊搓著手上的麵粉,一邊不忘絮絮叨叨地和顏老爺說著什麼。顏老爺就立在一旁燒水添柴。顏夫人聲音小,他便低下頭側耳靜靜地聽,偶爾還摸摸鬍子笑著應上一兩句。

聶清越立在門邊看著看著不自覺就愣了,似乎記憶裡,也有這麼一幕,不記得自己是在廚房裡做包子別的什麼,顏述就立在一旁替她燒水。那時候,她還開他玩笑,說君子遠庖廚。

心底逐漸被一種奇異的感覺充滿,淡淡的,尋常的,有點感動。

想著想著腰上忽然一暖,低頭便望見那隻名正言順環緊她的手臂,修長的指從青衫廣袖中露出,握住她搭在腰上的柔荑。

“怎麼看得那麼入神?”他下頷在她柔軟的肩上,表情很是滿足。

聶清越一感動也忘了害羞,拉著他走開幾步才低聲道:“本來想進去幫忙的,看到他們那樣反而覺得是打攪了。”

顏述微笑,抱起她到暖和的小廳,放到長椅上坐好:“唔,家父和家母感情素來很好,年輕時還是私定終身才成的婚。”

她瞪大眼,顏老爺那樣溫文儒雅的先生,會……

他點頭笑,拉過一旁的小暖爐擺到她面前,再蹲下身輕抬起她傷了的那隻腳,動作輕巧地拆去厚厚的紗布。傷口除卻邊緣小部分皮肉翻開,大部分都結了痂,混著褐色的草藥紅色的痕,把原本白嫩的小腿映得一片雜色。

“疤痕要等傷口好了才能去,可能要費上些時日,畢竟是耽誤了處理的時間。”他有些心痛,把冰涼的膏藥抹在新淨的軟布上,特意放到火面上烘得暖熱了,才妥帖地緩緩替她換上。

跳躍的火焰映出一點橙光在他眸間,專注的神情寧靜且溫柔。

“留著也無所謂,”聶清越忽然笑了,見他不解才慢慢補充道:“反正都嫁了。”

“什麼道理。”顏述失笑,換好藥,滿手的藥水晃著似乎就要故意揉上她的臉。聶清越低呼一聲向後退著,笑著正要鬧起來,忽然聽見什麼灑在地上的聲音。

兩人停住動作朝門口望去,正是原本應在廚房裡忙活的顏家老人。

顏夫人捧著碗湯雲吞,一隻腳還踏在門外,湯麵揚揚晃晃地似乎是退後時漾出來了些許。“只是來通知你們吃早飯罷了,其實也不急。”顏夫人笑笑,說完就風風火火地捧著湯碗走遠了。

聶清越哭笑不得,顏述彼時正鉗住她的手欺身貼近,兩人姿勢自然極是曖昧:“是不是誤會了什麼?”

“也不算吧。”顏神醫微微一笑,低頭在她唇邊偷了個吻:“那就把誤會變成真的好了。”

聶清越一晃神,那滿是藥膏藥水的手掌便結結實實地蹭到了臉上。

於是小廳內的某兩隻開始翻來滾去天雷勾動地火地……廝打。

顏老夫婦蹲在牆邊聽著裡面乒乒乓乓的動靜,默契地感嘆道:年輕真好!

團圓飯吃得很是愉快溫馨。

屠蘇酒,桃莖湯,白首坐中堂。老人喝完酒後便藉口睏倦回了房,守歲照年這種事理所當然地交給了年輕人。

一年連兩歲,五更分二年,雖說徹夜不睡守歲的習俗一直流傳廣泛,但真正履行起來,她還是第一次。聶清越剪著守歲燭,望著窗外清冷明朗的天空,那輪月算不得圓,卻也明亮動人。

顏述就坐在旁邊陪她,紅泥小爐溫著酒,不時添到她面前的小杯上以暖身。好像還是第一次和他一起過年呢,聶清越小口小口抿著酒,溫熱的液體貫入腸胃驅走清寒。

“我一直誤會夫君是孤兒呢。”她腦袋枕在手臂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