論點與論據,永遠是一加一大於二的效果。 面對付前展示的收穫,阿米拉二人臉上表情,比後者還要鏽跡斑斑。 很明顯有些東西他們並不是看不到,只是選擇性地想要忽視。 所以此刻效果尤其得好。 “所以你到底想說什麼?” 具體表現就是,雷迪納德閣下板著臉,直接做出了面對付前時的自殺性提問。 “很好,願意正視問題永遠是第一步,不過我們最好邊走邊說。” 付前姿態卻是很高,完全沒有繼續奚落的意思,說話間已經是繼續前行,同時擺弄著手裡鏽蝕的槍身。 答應過西蒙老兄趕路的,即便是口中的迷途羔羊,承諾也是承諾。 這份格調無疑被羔羊們接收到,而就在他們的複雜目光中,付前已經是把彈倉掰開。 空空如也。 “看上去它跟那柄劍是一樣的,並沒有完成自己的職責。” 向阿米拉二人展示了一下,付前感嘆一句,隨手又組裝回去。 “所以對你們來說,一個月前濃霧從天而降,畸形的棄子橫行其中,而一路上走來的荒涼,都是因此造成的?” “聽上去是個流暢的故事,但這裡面有幾個問題。” “首先一路過來我們並沒有遇到活人,以及屍體。” “第二,找到的兩柄武器,看上去都已經被丟棄了相當久的時間,遠不止一個月。” “最後,我不知道你們的道路養護責任是如何劃分的,但很明顯這條路的後半段,確實不具備馬車行走的條件。” 側身繞過一節傾斜的枯木,付前微微嘆息。 “而且應該已經不具備了很久。” “不如你來告訴我,這三個問題的解釋?” 把略做清理的短槍別在腰間,對造型表示滿意的同時,付前看了雷金納德一眼,聲音溫和。 可惜即便如此,後者依舊是下意識地移開目光。 …… “這確實是最新型的執法器械,由教團提供給警員。” 雷金納德沉吟難答的同時,竟是旁邊的西蒙做出回應。 果然如前面所言,這位在嘗試保持禮貌的姿態。 “對於它上面,以及周圍所有的痕跡,教團還沒有絕對的定論。” “目前聖堂的意見,傾向於認為迷霧帶有特別的汙染,時間的流逝,在它降臨的那一刻被無限放大了。” 西蒙的語氣依舊沒有情緒,然而描繪的內容卻是讓人毛骨悚然。 至少阿米拉二人的臉色就很不好。 “但我們進來後並沒有特別感覺。” 付前聽得認真,隨口發問。 “教團第一次進入時也是一樣,這些變化更像是在一瞬間完成。” “明白了,如果能接受這一點,倒是能合理的解釋前面三個問題了。” 對於西蒙的回答,付前看上去相當滿意。 不過下一刻他轉過頭,依舊沒有放過雷金納德。 “所以你接受嗎?” “……我永遠信任聖堂的智慧。” 後者的氣勢明顯被徹底壓制,深吸一口氣才緩緩說道。 “很好,那可以進行下一步了。” 付前指著四周。 “我們這會兒行走的地方,在大約一個月之前的某一刻,飛速跨越了漫長歲月,並孕育出了畸形的怪物。” “你有沒有覺得,這變化跟某類事件特別相似……最近頻繁發生的?” “噩夢……” 雷金納德閣下表現得還是有些愚鈍了,提示之下,竟還是被阿米拉搶答。 當然後者看上去也並沒有因此雀躍,甚至臉色比剛才更加蒼白。 “是啊,永遠不會超過一分鐘的噩夢,其中的人卻是早已度過了漫長歲月,就像雷森夫婦在畫中世界。” 付前微微嘆息,聲如魔鬼低語。 “那麼問題來了,跟午夜時睜開眼的他們相比,你們認為自己的根本區別是什麼?” “那怎麼能是一樣的概念?他們是從噩夢中醒來,成功回到現實。” 雷金納德這次沒有求助場內觀眾,直接咬牙親自回答。 “但現實似乎跟他們的經歷一樣,也度過了漫長歲月?” 付前下巴比了比四周,並不介意他的語氣。 “這可是聖堂的智慧。” “所以有沒有可能,他們的經歷並不是噩夢,那個才是?” 付前又指著背後萊爾汀的方向,眨了眨眼。 “他們所謂的醒來,其實反而是在噩夢裡睜開眼而已?” “不要死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