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了啞巴虧的武順沒有去開口解釋,這種事越解釋越糾纏不清,反而很挑釁的在李清河和金髮胡姬面前扭著香臀,尤其不為人注意的多看了姿色清冷的李清河一眼,李義府的女兒,這讓武順不自主的又想起了那個密密麻麻的名單,硃砂大字“李義府”。
冥冥中,武順隱隱間覺得有一層朦朦朧朧的黑紗罩住了事實的真相,在棋子收官前,似乎自己看到的一切只是表面,是浮於水面上的冰山一角,真相只有一個,卻只有李治一個人知曉通盤的秘密,在大功告成以前,他不會對任何人提起的,那名單絕不像自己想象的那般膚淺,一定有著更深層的含意。
日上中頭,盼星星盼月亮的一行人總算盼來了李治大夢初醒,草草吃了點飯菜,便前往貫穿椒陵的淮河支流——襄河。
李治、武順、李清河、金髮公主、歸海一刀、裴行儉、拾得小和尚六人一舟,其他六人順帶著黑漢子一家一起上了船,李治難得的言出必踐,一定要救助這一家子,無論心血來潮與否,要不然會成為一個疙瘩梗在心裡的,至少此刻的李治是如此想的。
天空澄碧,纖雲不染,遠山含黛,和風送暖。
水天茫茫,幾葉輕舟扯著高高的白帆,輕柔的划向了金陵。
秋日的天空看的是極高極遠的,仰躺在烏篷船的船尾,看著碧藍的天空,愜意極了,秋風迎面吹來不曾有絲毫寒意,倒激發的李治想引吭高歌一曲。
行了一個時辰,輕舟轉進了淮河的主幹道,順風而下,其速甚急,遠遠望去,竟只覺是幾道白影劃過江面,順江而下,獨自沉醉凌亂在風中的李治偏頭對烏篷船內喃喃問道:“可有人知道這江南春光的典故詩詞?”
歸海一刀和裴行儉在船頭擺船撐杆,拾得小和尚非禮勿視的打坐唸經,艙內只有武順、李清河、金髮公主。
武順小口咬著點心,沒有一點反應,金髮公主倒是聽懂了,卻滿眼的迷茫,秦淮她也只是聽說過而已,倒是本就是金陵佳麗的李清河知道的甚多,看著船尾茫茫煙水汽一片朦朧的秦淮河,喃喃的念道:“清波盪漾柳圍堤,菡萏嬌柔媚眼迷。遊艇如梭聞笑語,樂在玄武好假期。金陵的玄武湖每逢夏日,蓮葉田田,唱一首採蓮歌,撥著嫩白的蓮蓬,趟佯在碧波中,最是流連忘返,可惜如今已是初秋了,但金陵雞鳴寺,毗盧寺,棲霞寺,靈谷寺都是遠近馳名的古風悠遠的佛寺,秋來參禪無疑也是一樁樂事的。”
“聽說前些年金陵新起了一湖,名叫莫愁湖,清河可知。”李治悠悠的問道。
李清河莫名的顫了顫身子,點頭:“臣妾知曉,傳聞此湖由莫愁女而得名,民間相傳有女在莫愁湖轉世。”
“若細細考究的話,這莫愁女新近編撰成的《大唐書樂志》中竟也有載,我還特地看了看,說:莫愁樂者,出於石城樂,石城有女子名莫愁,善歌舞。想來,這位石頭城裡的莫愁也是一位能歌善舞的美貌女子。有人還特地為她作了一首古詞,是歌頌她的:莫愁在何處,莫愁石城西,艇子打兩槳,催送莫愁來。那種急切盼望莫愁的心情,躍然紙上,思來說不得便是那莫愁女的一位戀人也說不定呢。還有一位是洛陽莫愁女,也有詩,歌曰:海外徒聞更九州,他生未卜此生休……如何四季為天子,不及盧家有莫愁。”
“不知此人是誰,筆下的莫愁,倒真正是位解語花,實屬難得。”李清河清淡的一笑,遙遙望著名義上的夫君,天下至尊,似隔了千山萬水一樣不真實,一如侯門深似海,宮花寂寞紅,閒話說玄宗,莫愁啊莫愁,白白叫了這個名字。
“解語花不過是一廂情願,我雖不喜梁武帝這人,但卻甚極愛他的那首《河中之歌》:河東之水向東流,洛陽女兒名莫愁。莫愁十三能織綺,十四採桑南陌頭。十五嫁為盧家婦……頭上金釵十二行,足下絲履五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