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一件稀世珍寶,聽聞人說被您拾到了,小弟厚著臉皮特來討要,望您高抬貴手,忍痛割愛,將其歸還!”
“高抬貴手,忍痛割愛?”李隆基揚了揚眉,冷若冰霜地笑了笑,“這稀世珍寶人見人愛,本宮早已看上,豈有歸還的道理。”
岐王笑了,笑意深濃,“太子殿下,該知道‘兄友弟恭’這般淺顯的道理吧!”
李隆基似笑非笑地抬眸一瞥,“原來你也深知這道理……”
不等他說完,岐王厲聲打斷,“兄不友,讓做弟弟的如何恭敬呢?”
李隆基不願與他再做糾纏,倏地起身而立,“不必再多說一句,本宮絕不會將花顏讓給任何人!”
岐王猖狂地大笑,擺出一副無賴的模樣,“您就不怕被我一狀告到父皇那兒麼?”
“悉聽尊便!”李隆基眉頭緊蹙,面色陰沉,拂袖離去,臨走不忘斬釘截鐵地道了句,“你去告好了,本宮一定不會再放手了。”
剛出正廳,在廊下遇見那消瘦單薄的身影,李隆基心頭一緊——她居然在這兒,難道她由始至終都聽到他們的談話了。
他若無其事地迎了上去,朗聲笑道,“顏兒,怎麼站在這裡,快下雨了,回去吧!”
她抬眸,眸中盈滿悽然的淚水,雙膝一軟,跪倒在他腳邊,拽住他的袍角,哭得悽悽慘慘,“其實你不必為我這般,我不值得讓你去傷及兄弟之情。”
俯身將她抱起,李隆基溫柔地笑,“你與我之間,沒有什麼值得與不值得,我只知道要愛你,全心全意地愛你,僅此而已……”
花顏不知道為什麼——為什麼每每從他口中說出的話語總是能夠帶著濃濃的暖意,溫暖她冰冷的心底,讓她為之震撼,為之悸動……
下雨了,如絲細雨結成縹緲雲煙,騰起在庭苑裡,遠遠望去,氤氳一片。
她怔怔地望著遠處,眸中迷濛恍惚,不知是悽悽煙雨,還是滾滾淚水……
第十章 始作俑者(1)
從黃昏到深夜,雨越下越大,絲毫沒有停歇的跡象。
花顏哭了一宿,才在他的懷中昏昏睡去,身上的傷口很痛,剛剛闔眼預備小憩片刻,只聽一陣驚雷滾過,閃電劃過黑夜長空,豆大的雨點打在翠色的琉璃瓦上噼啪作響。
電閃雷鳴,李隆基頓時已無了睡意。
匆忙的足步聲在層層疊疊的垂簾外響起,只聽高力士壓低聲音道,“殿下,兵部尚書郭大人深夜求見,有要事稟報。”
“嗯。”李隆基低聲應答,輕輕扳過蜷縮在懷中早已睡熟的花顏,小心翼翼地平放在床榻上,替她蓋好雲錦絲被,偷偷吻了吻她的額頭,披衣赤足下床。
正廳內,郭元振來來回回不住地踱步,一見李隆基來了,慌忙跪地深深一拜,“擾了殿下的美夢,老臣罪該萬死,還請您恕罪。”
李隆基略微抬手示意他起身,神色漠然,“深夜來訪,郭卿不只是為了說這些客道話吧。”
郭元振上前一步來到他身畔,附耳低語,“日前殿下墮馬,經過老臣多方查探,已將這幕後黑手揪出。”
“是麼?”李隆基面色陰沉,深若寒潭的眸子射出森森寒芒,這幕後黑手就如‘禿子頭上的蝨子’——明擺著不就是太平公主李令月麼?
不說不代表不知道,他一直在隱忍,一直在藏匿著鋒芒,一方面不願與李令月正面衝突,畢竟現在還不是時候;一方面在冷眼旁觀,看他‘至親至愛’的皇姑母究竟能夠翻起多高的風浪。
既然郭元振提及這件事,他就不能再閉口不談,或許可以藉此機會試探一下這為兵部尚書的忠誠度,“郭卿,你說這幕後黑手究竟是何人?”
郭元振悄然說道,“老臣在那匹馬的腿上發現了毒針的痕跡,而前一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