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搖:「這裡有奉御醫在,不用操心。」
暮晚搖臉色冰冷,說完就往屋外走。晉王妃只好跟著她一同出去,於是舊話重提,說起春華的去留問題。
屋中,春華心焦無比。
她最恨自己無能,如今成了公主的拖累。
不管她是想落胎,還是她不想進晉王府……她都是不想成為公主的拖累啊。公主已經很不容易了,公主好不容易走到今天這裡,怎能被她耽誤呢?
春華心中煎熬,既想念劉文吉,不知他如今在做什麼,又恨自己懷孕,卻因為怕再也無法懷胎,而不忍心打胎……她太過為難,左右都覺得是一條死路。
公主如今為她兜著,也不過是護著她,不忍心她和自己的情郎分離。然而……她焉能忍心看公主因為她而受到晉王威脅?
畢竟……那也是一個王。
公主身為女子,天生就比王低一頭。
春華顫顫從床上起身,扶著牆,一點點走到門口,去偷聽外面暮晚搖和晉王妃爭吵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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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搖和晉王妃幾日來日日因為春華的去留而爭執。
晉王妃有賣身契,她佔著理;然而暮晚搖性格強硬不放人,晉王妃根本沒辦法。
何況現在又多了一個關係,說那個逼迫春華兄長一家送出房田的人,是效忠公主的豪強。
晉王妃也是著急,怕對方認了錯,那春華兄長沒臉沒皮地過來討要賣身契,再有暮晚搖推波助瀾……自己搶不走春華。
搶不走春華,會影響晉王妃和晉王的關係。
今日眼看著又是爭不過暮晚搖,吵不出結果,晉王妃心煩意亂,已經打算走了,卻突然,晉王府的一個衛士闖了進來。
那衛士不顧公主還在,直接高聲向王妃稟報:「王妃,不好了!我們殿下被人射中了大腿,倒下去了。」
晉王妃驚,臉嚇得白了。
那個衛士快速地看了旁邊的丹陽公主一眼,眼神很奇怪。
暮晚搖忽得站起,眼皮直跳,有不好預感。
果然那個衛士快速道:「是那姓鄭的一個武夫,站在角樓上,射中了我們殿下。我們殿下本來只是去見春華娘子的兄長,那姓鄭的卻也在。姓鄭的不知道這邊是我們殿下,從二層樓上一箭射下來,射中了殿下大腿。」
暮晚搖頓時驚怒:「胡說!」
她唇開始顫抖:「我已讓幕僚去了解情況……」
說話間,她這邊的人也來通報了。
一個衛士氣憤道:「殿下,那家姓鄭的起初不認得您派去的幕僚,因那幾個幕僚沒有拿信物,只說是公主府上的人,對方不承認。咱們幾位郎君都被打了出來……後來他們認出來了,才把人請進去。可是那個姓鄭的射中了晉王,害怕不已,來問殿下怎麼辦。」
那衛士厲聲:「鄭家這一次搶佔良田房舍,是因為戶部要收租,他們要從民間徵稅徵錢!他們是為了太子!」
晉王妃冷笑:「原來如此。看來確實是聽令於公主殿下了。暮晚搖,你當真不知此事麼?」
暮晚搖睫毛顫抖。
她半晌道:「我是知道的,我應當是知道的……豪強有錢無權,只能依附世家和皇室。鄭家是我給狀的膽子,只是我只知道豪強去收租,我並不知道背後這麼多事……」
晉王妃:「但正是他們有你壯膽,才傷了你五哥!」
暮晚搖頭暈了那麼一下,向後退了兩步。
晉王妃怒火中燒:「暮晚搖!你太過分了!我要去向陛下告狀!那姓鄭的是你母后留給你的人,你管不好人,現在還把你五哥給傷了。你五哥只是想要一個侍女,你就這般過分。」
暮晚搖張口,卻又忽的收住話,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