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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態度緩和了,才有心情去交流。

兩個人喜歡對方,是一定會想碰對方的身體的。若是言尚和她分床分習慣了,根本不想碰她,對她毫無渴望,那他們之間才是真的出問題。

言尚因為暮晚搖斬釘截鐵的話而赧然。雖然把院子賣了也是他的意思,但是他和暮晚搖顯然想的不是同一個原因。他輕輕推了推暮晚搖,示意她不要在外人面前與他太親暱。

暮晚搖挑眉:你阿父你都覺得是外人?

言尚輕輕咳嗽一聲。

言父見小夫妻如此眉來眼去,不禁莞爾,也不對府邸的去留多發表意見了。

他初時來長安,憂心忡忡,既怕二郎是為了升官,才去尚公主;又怕二郎是被公主強取豪奪,被迫尚了公主。

他此人常年怯懦,對許多事不敢多問不敢發表意見,但唯獨子女一輩子的大事,他少不得在心裡祈禱亡妻保佑自己平安後,鼓起勇氣管一管。

他厚著臉皮在長安住了半年,住在公主府的隔壁,想看一看二郎與公主的日常相處。若是二郎是被逼迫的,他哪怕這一次帶著孩子們逃往海外,也不讓孩子受委屈。而看了半年,他也看出來了,自家二郎與這位驕矜的公主殿下實則是真的如言尚自己所說,情投意合。

公主殿下何其驕橫一女郎,每回與自家二郎在一起,都會不自覺地目光追隨,不自覺地暴露出她對言二勢在必得的那份心。她的一言一行,都在告訴所有人——言尚是我的,是我的所有物,是我的專屬品。

我的我的我的!

誰也不能從我身邊搶走他!

兒媳如此霸道,兒子又性情溫柔,什麼都聽兒媳的,讓言父心情複雜無比,卻也因此欣慰。

如是,在言尚做主讓妹妹住到公主府上、將公主府對面的府邸賣了後,言三郎去河西,言父和大郎一家、三郎媳婦等人就坐上牛車,回去嶺南。

坐在牛車上,夕陽西下,紅霞滿天。言父回頭望著巍峨大氣的長安城,心中生起感慨,想起了許多舊日往事——

例如他去參加科考成為進士的那一年,正是大魏朝第一年舉辦科考的時候;

他運氣好,一次就中,是當年的探花郎,長安的公主們、貴女們紛紛遞出橄欖枝;

他生平安靜柔弱,甚至可以說是怯懦,然他生平做過的最有勇氣的事,便是棄了即將到手的官位,與那家女郎私奔,從此領著孩子們天南地北地流浪……

言父想到亡妻,輕輕嘆一口氣,俊朗的面上浮起幾多哀色和溫柔色。

春日的風冷噤噤的,他攏著袖子,別過了頭,不再回看長安,回看舊日記憶。如他這樣的舊日已垂垂老矣,長安的未來,在二郎、殿下這樣的年輕人手中。

不必多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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廬陵長公主府上,聽說言尚的父親走了,長公主從榻上翻身坐起,輕輕哼了一聲,目中神色卻很複雜。

因為覺得最近長安不太平,長公主長了心眼,她不碰政治,但會讓人去打聽最近發生的事。暮晚搖那邊就是她打探訊息的重中之重,所以僕從們才會連言父走了這樣的訊息,都來稟報長公主。

長公主心中不安,想言父走了,會不會昭示著言二郎要讓他家人離開,才會在長安謀事?

而言父……

長公主目中浮起回憶色,想到很久以前,自己兄長第一年辦科舉,那一年的探花郎好像也姓言。當時她們一眾公主,都為之傾倒。當年那位言探花妙年潔白,引起的轟動可遠超過如今朝上這位風度有佳、進退有度的言二郎。

二十餘年過去,又一個輪迴開始了。

長公主沉思之後,吩咐僕從:「從今日開始我要為亡夫祈福,請道士巫師來祭祀禱祝。我要閉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