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文吉提醒新帝:那不是陛下您的掌控厲害了,而是言二郎幫您掌控了,是他的掌控力厲害了。
新帝不在意,覺得劉文吉不過是嫉妒罷了。皇帝這個身份讓任何人膨脹,一旦享了好處,便覺得理所當然。新帝初時為帝的怯意漸漸消退,而今開始學著享受皇帝的好處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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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傳出風言風語,說丹陽長公主如今喜歡聽戲,養了好幾個漂亮的戲子,整日唱戲給她聽。玉陽公主看不下去,丹陽長公主就宿在自己的別院中,夜夜笙歌,好不快樂。
將她的駙馬忘得一乾二淨。
眾人十分同情言尚。
言尚初時都沒聽到這種流言,只是周圍人看他時那欲言又止的眼神,讓他奇怪。直到他的老師劉相公特意把他叫過去,委婉地問起他的夫妻生活如何,言尚尷尬之餘,才意識到暮晚搖恐怕給他搞出了什麼來。
言尚這般本事,自然稍微一打聽,就知道了滿長安都在傳丹陽長公主的風流韻事,說他如何失了寵。
言尚失笑,覺得流言太可笑。
暮晚搖豈會是那般人?
恐怕她是有別的什麼緣故,她不會那樣對待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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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日下午,言尚回公主府,習慣性地問起暮晚搖在哪裡。他夫妻已經一個月沒有好好待一起,言尚也是想今日早些回來,和暮晚搖談談海氏的問題,談談她最近的流言。
他雖信任她人品,但她不能給他亂傳出這種流言來。
言尚回來時,見到了暮晚搖如今的貼身侍女秋思。他進屋換衣時,看到秋思時,眸子輕輕一揚。果然,秋思見到他就行禮,小聲:「殿下今日在府上呢。」
言尚微驚喜。
他顧不上換衣裳,只怕他多耽誤一會兒,她就又走了。他一徑去找她,聽說她在後院聽戲,他蹙了下眉,也沒當回事。
滿園秋意漸濃,楓紅柳綠同時交加,紅綠之間,格外嫵媚好看。
言尚在月洞門前,看到一張屏風前的美人榻上,美麗的女郎枕臂而睡,她雲鬢鬆散,衣裳微亂,面上略有些酡紅,大約是又喝了酒。
暮晚搖閉著目,不遠處,一個戲子濃妝艷抹,搖著拂塵邊舞邊唱。
一園靜謐溫馨,風流多情。
言尚心裡略有些刺,卻強行壓抑下去,告訴自己她只是聽戲而已,沒什麼。
他正這樣想時,那戲子已經唱完了戲,園中靜下,那戲子走到了公主的榻前,跪了下去。暮晚搖沒有睜眼,不知是醉了還是睡著啦。
那戲子大膽地在公主榻前跪了半天,眷戀地望著公主。他忽低頭,輕輕拉著公主的手,在暮晚搖的手背上輕輕一吻。
月洞門前,綠蔭之下,言尚的臉登時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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戲子深情地拉著公主的手,想與公主訴衷情。他出身卑微,只想攀上公主,好不容易尋到機會……可惜公主睡著了。
戲子要再低頭親一下時,他的肩膀被人從後按住了。
他僵硬回頭,見到一玉冠錦袍、琳琅照人的青年立在身後,將手按在他肩上。
這青年面容溫潤,神色卻不太好看。他似在壓抑什麼,低聲:「下去。」
戲子不甘,仗著公主的寵愛道:「你是何人,膽敢冒犯公主,憑什麼讓我下去……」
言尚凝視著這個大約只有十來歲的少年,他在暮晚搖的榻前坐下,忽低頭摟住那沉睡中的女郎,在她唇上親了下去。
少年瞪大眼睛。
見那青年低頭親公主,公主似不適地掙扎,青年卻摟住她的腰,任她含含糊糊、嗚嗚咽咽也不放。暮晚搖顫抖的睫毛睜開了,看到言尚的臉,一時恍惚無比。
他見她醒了,唇仍沒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