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麼多人,都要見一見吧。」
言尚開口時,聲音有點兒啞:「今天就算了吧。」
暮晚搖面不改色:「那就明日再說吧。你先起來吧。我今天不出門,就在家中陪你。我們什麼也不做,就曬曬太陽,賞賞花,怎麼樣?」
言尚漆黑的眼睛盯著她。
暮晚搖低頭:「玉佩……確實弄丟了嘛。我也不是故意的,你就不要因此生我氣了吧?咱們之間,定情信物沒了就沒了,有什麼關係呢。我不信那些,我們之間的緣分不是靠那些來維持的。
「我已經跟你阿父認錯了!你阿父也原諒我了啊。」
言尚端詳著她。
回到自己熟悉的環境,他焦躁的情緒好似慢慢平復下來。他開始重新變得溫和,語調很慢:「我把玉佩給你帶回來了。你沒有翻我的衣物,沒有找到麼?」
暮晚搖睜大眼:「沒有哇。」
言尚盯著她。
他忍不住笑:「撒謊。」
他道:「你怎麼可能不翻我的東西。在殿下眼中,我整個人都是殿下的所有物,一年不見,殿下難道不會確認一下自己的所有物是不是還是你的麼。不查不問,殿下怎能放下心。」
暮晚搖:「……」
她抱怨:「你現在說話好直白啊,一點兒面子都不給我。」
言尚:「抱歉,我有點兒累,沒心情注意哪些。」
暮晚搖卻抿唇笑:「沒關係,你知道的,我很喜歡你發脾氣,很喜歡你不去顧忌別人的心情。我就喜歡任性的言二哥哥。」
言尚怔忡半晌,見她俏麗地立在他幾步外,嘀嘀咕咕地跟他說很多話。他左耳進右耳出,她卻仍是快樂的,高興的,在他面前踱步。她像花蝴蝶一樣,華麗無比。明明戰事還沒結束,明明她也知道了那些訊息,她卻還能撐得住。
言尚輕聲打斷她的話:「殿下是我見過最勇敢的人。」
暮晚搖一頓,偏頭看來。
看他坐在榻上,向她伸手笑:「搖搖,你過來。」
暮晚搖見他這麼憔悴虛弱,臉色雪白,她心疼死了,哪裡還會擺架子。她聽話地走過去,想按照言尚的習慣,他肯定要抱她了。他需要抱她,來確認她是活著的,確認她是存在的。
言尚果然伸手將她擁住,擁著她坐在他身邊。
暮晚搖有些得意自己對言尚的瞭解,就見他低頭,手指在她鎖骨下輕輕一劃,就將她衣帶撩開。
肌膚光潤似雪,丘陵巍峨泠泠。
跳將而出。
暮晚搖呆住。
這不是言尚會做的事……他從不會突然這樣。
但他這一次就真的突然這樣了。
他漫不經心地摘掉紗帛、衣帶,在暮晚搖錯愕茫然之際,他將她抱入他懷中,低頭親上了她。
剛剛天亮,鳥鳴啾啾,屋內就染上了一室春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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言尚有些放縱,有些和以前的他不太一樣。
他以前總是溫柔的,總是顧著她的感受先。她舒服了,他才會顧自己。但是這一次不一樣,他像是心不在焉,又像是心無旁騖。
他全程盯著她,可是他漆黑的眼睛空洞無比。他眼前是鮮活的美人,他心裡也許並沒有裝進美人。
何況一年未見,二人初次來,其實有些困難,艱澀。
暮晚搖強忍下去,努力讓自己儘快進入狀態。只有她放鬆了,他們兩個才會都好過。男女之間身體的碰觸,永遠是最簡單的、靠攏彼此的方式。大汗淋漓是他們宣洩的口子,一切瑣事,於此發洩,效果都會好。
一次結束,暖日融融。暮晚搖靠在他肩上恨恨地咬一口。她秀麗的眉目舒展開,仰頭看他,對他露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