肅穆莊嚴。
為一大樂事。
言尚邀請暮晚搖一起看佛骨入寺時,便問過公主府上的僕從,得知暮晚搖在長安的時候,每年都是去大魏最為出名、規模最大的大慈安寺。
暮晚搖在大慈安寺有供養佛燈,她只要在長安,幾乎每年都會去看她供養的佛燈,增添香火。
想來丹陽公主如今回了長安,她在佛誕日這一天,定是要去大慈安寺的。
言尚早早便去了大慈安寺,等候公主。佛寺今日喧譁熱鬧,人聲聒沸,即便是公主,也不能在今日讓人騰出地方,怕百姓冒犯王侯。所以暮晚搖今日,很大的可能,是便裝出行。
言尚觀察著人群中的女郎。
想暮晚搖明耀如明珠,她即使著便裝在人群中,他定業能一眼看得出。
言尚就這樣看了一上午……看得眼睛都痠痛了,也沒有看到暮晚搖。
言尚微怔,以為暮晚搖忘了與他的約定。畢竟他只是送了請帖,她既沒說去,也沒說不去,他以為她會來,完全是按照她平時的脾氣判斷的。她不否認,就應該是答應的意思。
然而,若是她今日有事,不來呢?
言尚心中不知是焦慮還是失落,他下午時又多等了一個時辰,忽然,福至心靈,想到了一種可能。
這種可能,讓他心臟砰砰,快要跳出胸膛。
言尚逆著人流,急匆匆趕回自己借住的永壽寺,重複自己在大慈安寺找人的過程。而這一次,他看到一尊香剎下,女郎與其他人一般雙手合十,仰望高僧,靜靜地聆聽大師的教誨。
她立於人群,穿緋紅石榴裙,亭亭玉立,身形裊娜。沒有平日那般富麗堂皇的明艷,今日她的妝容樸素,倒像是哪家偷跑出來玩耍的小家碧玉。
她身後只跟隨著三四個侍女和衛士。
言尚看得怔忡,心中百感交集,血液滾燙。
他以為她那般任性,從來只管她自己,她今日要去,也會去大慈安寺;沒想到她會來永壽寺這樣的小寺。
而且他說不定已經讓她等了一上午,她卻仍在寺中,沒有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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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搖正不耐煩地聽著那高僧嘀嘀咕咕不知道在講些什麼,有人從後戳了下她的肩。
她以為又是哪個對佛教虔誠的尋常百姓擠進了人群,她懶得理這些百姓,就往旁邊挪了挪,給身後人讓出位置。
沒想到肩膀又被戳了下。
暮晚搖抿唇,再次讓。
肩膀再次被戳。
暮晚搖:「……」
身後這人是有多胖?她都讓出這麼多位子了,怎麼還戳她?
暮晚搖才不會好脾氣的,她讓了兩次後就煩了,凶神惡煞地回頭,挑眉就要和人吵架。但是她一回頭,便看到了言尚。
他面如冠玉,氣質澹泊,對著她一張臭臉都還保持著唇角的笑。
而再往後看,果然是春華等人讓出了位置,讓言二郎過來了。
因高僧在宣講佛音,下方人說話聽不清。暮晚搖張了口,言尚沒聽到她在說什麼。
言尚低頭:「什麼?」
暮晚搖向他翹下巴,示意他貼耳過來。
言尚附耳低頭,她的聲音貼著他的耳膜,有些脆,又有些媚。
而她語調嘲諷:「我是說,咱們冰清玉潔、冷酷無情的言二郎終於姍姍來遲了啊。」
言尚耳朵一燙。
向後退了一步。
暮晚搖一把抓住他手腕,不讓他走,她板著臉,看著有些不高興。
言尚知道她什麼意思,他無奈,勉強地湊近她耳邊,低聲:「這裡人太多、說話聲聽不見,換個地方吧。」
他的氣息拂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