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大魏公主都這般可惡!撩撥了人,卻又不負責。自家二郎品性高潔,貌與才,人與性,又是哪點不好了?竟讓公主那般羞辱?
言尚即將進府之時,聽到巷子裡響起的馬蹄聲,急速萬分。
他驀地回頭,目中如有星火流過一般,輕微亮了一下,向巷口看去。
然而他想多了,騎馬飛馳而來的,並不是他希望的那人,而是方衛士。
方桐根本顧不上跟任何人多說話,下了馬就直接進府。不提公主府的人茫然,就言尚站在自己府邸門口思量片刻的功夫,方桐已經重新從公主府中出來。
方桐滿頭大汗,一下子躍上馬。
言尚知道自己再不說話就沒機會了,他拱手:「方衛士。」
騎在馬上的方桐俯眼看到言尚,來不及多說話,快速道:「我被殿下下了死令,必須在半個時辰內回去樊川。來不及和二郎敘舊,二郎見諒!」
言尚心裡一沉,問:「為何這般匆忙?殿下是出了何事?」
方桐倉促道:「殿下沒事,她讓我回來取一枚保胎藥。」
說罷,人聲還傳在半空中,方桐已經疾馳出了巷子,留馬蹄聲和塵埃在後。
言尚怔在原地。
他看公主府門前的侍衛和侍女也很茫然,他們竊竊私語討論:「保胎?誰要保胎?」
他們的眼睛,一齊看向對面府邸門口的言尚,充滿了懷疑。
言尚:「……」
他面一下子漲紅,勉強說道:「我與殿下是清白的。」
公主府的人不好意思:「自然、自然。」
心裡卻想那誰知道呢。
言尚又氣又羞,還不能堵住別人猜測的目光。他又不能跟公主府的人去解釋,雖然自己和公主走得近,但他們一直是很守禮的,什麼也沒做過。
然而言尚又不是沒有在夜裡待在公主房間過。
雖然言尚自己知道他是待在外間,根本沒有和暮晚搖同床。可是侍從們又不知道。
言尚只能一拂袖,轉身進了自己府邸。
而雲書跟在他身後,居然也擔憂地問:「郎君,殿下不理你,是不是因為……懷孕的緣故啊?」
言尚嘆氣:「……我與殿下真的是清白的。」
僕從們半信半疑,但雖然言二郎脾氣好,他們也不能太逾矩,扒著去問吧。言尚關上門,也將外面的聲音隔斷。
而回到了獨處房舍,坐下來,言尚也開始心思不定。
保胎?
誰要保胎?
避暑山莊出了什麼事?
他相信暮晚搖的人品,懷孕的人應該不是她……可是她才拋棄了他,他現在對她的人品又不是很肯定了。
總之,言尚也是思緒凌亂,千頭萬緒,不知從哪裡說起。
他忍不住提筆給暮晚搖寫信,詢問她那裡到底出了什麼事。
……雖然知道她也許根本不會看他的信,但還是應該問一下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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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夜之後,春華和肚子裡的孩子都保了下來。
春華靠在床柱上垂淚,被暮晚搖訓斥一番。
暮晚搖恨春華膽小,什麼事都不敢告訴自己,卻偏偏相信民間的那些藥;又恨事情到了這一步,也沒有迴旋的餘地。
暮晚搖咬牙:「將這個孩子留下吧。我找個莊子,悄悄將這個孩子養大,讓他遠離這一切,不讓人知道。你依然可以和你的劉郎好,神不知鬼不覺。」
事已至此,春華傷心之時,也很迷惘。
她輕聲問公主:「我若是沒有了這胎,再不能有孩子,真的不會有郎君接受的了麼?」
暮晚搖回頭看她。
暮晚搖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