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尚顫聲:「其實我的婚事,不是你想的那般。其實我不是想提前,我是因為……」
裴傾一聲緊張的高聲傳入屋中:「殿下!」
暮晚搖扭過臉,看到裴傾從外進來。裴傾眼中寫滿了對她的關心,暮晚搖不禁想,是不是裴傾才是對的那個人。哪怕自己不愛,但總有一天會日久生情。
暮晚搖怔怔的,被裴傾摟住肩,她不知道在她身後的言尚臉色更加慘白。
言尚追上前一步:「搖搖,你聽我說……」
暮晚搖回頭想看言尚,但被裴傾以關懷的姿勢擋住了她回頭看言尚的目光。裴傾回頭,臉上掛著一絲警告的笑,對言尚說道:「言二郎,你太過分了,對公主殿下竟然這般行事。你是忘了君臣之別麼?
「你還敢提前成親!你將我們當做什麼?將殿下的尊嚴當作什麼?
「幸好殿下如今身邊有我,我日後會陪著殿下,殿下再不會被你傷透心了。」
言尚怔然而立。其實他打算幫裴傾時,就想過裴傾最後會用他的拒絕,來和暮晚搖更進一步。但是言尚沒想到裴傾會做到這種程度……他仍是不甘心,想追上前,想告訴暮晚搖不是這樣。
可是他眼睛看不見,這裡又全是他們的人。暮晚搖疲憊地被裴傾帶走,也許她被裴傾說動了,徹底不想理他了。
屋中剛才呼啦啦的人,這會兒一下子空了。言尚追了兩步,趔趄間,被古物架撞到。書舍中架子上的書如山一般倒下來,劈頭蓋臉砸向他。言尚忍痛躲避,他扶著牆跌撞地出了門,就被裴傾的人攔住了。
裴傾留下的衛士對他警告:「言二郎,我們郎君勸你,有些話該說,有些話就不要說了。
「殿下已經決心放下你了,你既然一心為殿下好,就不要再多行一事了。我們郎君和殿下才是郎才女貌,殿下和我們郎君兩情相悅,言二郎你畢竟……是舊人了。
「你若再打擾殿下,我們郎君就不得不用上官的手段來對你了。」
言尚怔立。他對裴傾的威脅完全不在意,因這些他都有法子應對。讓他裹足不前的,是他們說暮晚搖和裴傾兩情相悅,他應該放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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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搖回去後,據說病了一場。裴傾悉心照顧之下,大約終於感動了暮晚搖的鐵石心腸。
裴傾要求陪病後的暮晚搖出去散散心,暮晚搖想自己應該認真地開始一段新生活,便沒有拒絕。裴傾高興自己終於開始走進暮晚搖的心底,他當即陪著暮晚搖一起出門。
然而運氣不好,出門時,他們正好撞上言尚回來。
暮晚搖垂著眼,沒看向那邊。言尚那邊,則是跟著的小廝書童說了一句話,言尚向他們這邊看來,俯首行禮。
言尚「看」向暮晚搖,輕聲:「殿下病好了麼?若是仍有些不適……」
裴傾打斷:「不用言二郎操心了。只是言二郎不是住在縣衙麼,怎麼又回來了?」
言尚道:「我回來取一些書卷。二位……是要去哪裡?」
裴傾:「陪殿下出去散散心。畢竟舊傷難愈。言二郎,請讓路。」
言尚沒有讓,而是「看」著暮晚搖,輕聲:「你剛病好就要出去?這樣對身體不好……」
暮晚搖不耐煩:「有裴傾安排,日後我的事不用你管。讓路。」
言尚臉色發白,終是讓了路。雲書扶著他的手,覺得郎君的手指十分冰涼。雲書心裡嘆氣,心想這樣雖然郎君短期傷心些,但時間長了就好。而言尚低著頭,聽自己身前的腳步聲走過去。
她走過他身旁時,他聞到她身上的清香。
言尚出神片刻,等暮晚搖二人已經走遠,出了廊子,他才醒過來。
言尚皺眉,問雲書:「我方才是不是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