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昨夜那般好。

暮晚搖從未和言尚那樣說過很多話,從未那麼認真地去了解他的世界,他的想法。她三年前只想和他建立身體上的關係,三年後,她和言尚的路成了死路,實在走不下去了,暮晚搖才不得不去剖心。

只因不剖心,她可能就會徹底失去他。

不剖心,她和言尚的這條死路,真的撞不開。

而昨夜就很好,暮晚搖感覺到自己和言尚的心的距離近了很多,他也試圖瞭解她,她不好意思地說了一兩點,他聽得那麼專注。他的專注,對她來說就很快樂,讓她有一種她在得到嘉獎的錯覺。

巷中親吻固然讓人身體戰慄,但夜裡交心聊天,更讓人靈魂貼近。

昨夜不知道聊了多久才睡去,但是第二天早上醒來,夢中都殘留著昨晚的好印象。暮晚搖早上醒來時,唇角都忍不住帶笑。她有些怕昨晚的好氣氛只是自己的一場夢,可她做夢都沒有過自己和言尚和解的這一天。

暮晚搖悄悄睜開眼,見床榻上背對著自己的青年,仍然睡著。他烏黑濃密的發散在枕榻間,像墨水鋪陳。他習慣性地背對著她,中衣單薄,青年嶙峋朗俊的脊骨如山河般開闊秀美。

男色如此惑人。

哪怕只是後背,哪怕他還穿著中衣。

暮晚搖看得臉頰滾燙,一時生了感覺,心上又有燥意。她暗自想自己是怎麼了,是不是太久沒有男人,竟然會看到一個男人的後背,就這般饑渴。

突然,暮晚搖聽到言尚嘆了口氣。

暮晚搖被駭了一跳,她捂住心臟,差點以為自己大早上盯著他看被他發現。但她很快醒悟他一個瞎子,還背對著自己,他能發現什麼?暮晚搖便放心地、大方地盯著他,好奇他大早上嘆什麼氣。

言尚在床上躺了一會兒,他自律慣了,只躺這麼一會兒,暮晚搖還想賴床的時候,他已經撐著手臂坐起了。暮晚搖感覺他回頭來「看」她,便連忙閉上眼睛。

然後她再次想起他看不見。

於是她再次悄悄睜開一隻眼。

見他俯身而來,領口微敞,一些烏髮揉在他鎖骨上,秀美無比。言尚伸手摸她的額頭,暮晚搖一動不動、任由他試自己的體溫,她抱緊被衾,紅著臉看他的臉湊近。結果他越來越近時,暮晚搖見他僵住,他再次嘆了口氣,手都沒有捱到她的額頭,他就離開了。

暮晚搖:「……」

她瞠目半晌,又忍不住輕輕勾唇笑,瞭然無比。

因她知道言尚在嘆什麼氣了。

他傾身而來時,他腰腹下蓬勃的反應,就格外顯眼。這反應讓他困惑,讓他無奈,讓他剛醒來就連嘆了許多口氣。

暮晚搖好整以暇、又有些看戲地打量他,見言尚轉身背對著她,怔然而坐。暮晚搖還等著看他如何解決他早上的問題,結果他就那般坐著,半天不動,然後又嘆口氣。

言尚則坐在榻沿上,手撐著榻,有些嘆息。早上的自然反應,原本還好,挨一挨就過去了。可是他錯估了暮晚搖對自己的影響力,他一晚上都在跟自己抵抗靠近她的衝動。好不容易熬到天亮,他支稜的身體卻比他更誠實。

他已經躺了很久了,都消不下去,但是他知道再這麼下去,暮晚搖就要醒了。她要是醒了,他如何以這樣的狀態面對她?

言尚蹙眉煩惱許久,僵坐得自己都要崩潰。而他越是想讓反應淡下去,身體反而更加強硬,不受他意志所控。言尚太怕暮晚搖醒來後發現了,他自我掙扎很久好,還是不甘不願地伸手向自己的衣帶,手指顫顫地向下……

身後女聲輕笑。

言尚一僵。

他就被人從後抱住了。

非常自然的,暮晚搖從後擁住他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