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暮晚搖睡得昏昏沉沉,顯然沒精力吃東西。
睡了整整一上午,暮晚搖醒來時,骨子裡都散發出慵懶舒適感。欲的紓解讓人快活,和喜歡的人做這種事更是食髓知味。暮晚搖兀自在床上坐了一會兒,她隨意披上一件輕帛紗衣,赤足垂髮,就這般下了床。
玉足踩在地衣上,盈盈如池中蓮開。
烏黑長髮葳蕤至地,暮晚搖慵懶的,隨意的,裊裊地向外走去。出了幾張帳子,她腳步一頓,看到了言尚。
言尚顯然比她醒得早了很多,他在窗前明光下,靜靜跪著。他長發也沒有束起,凌散地披著,一身單薄夏衫,從後看他,隱隱透出背後上的料峭骨脊,如春山秀水般,清逸無比。
暮晚搖端詳那跪在窗下、眼蒙紗面對著窗的青年,不知他是在發呆,還是在幹什麼。
她目光從他唇上掃過,又掠過他露出些痕跡的修長脖頸。暮晚搖無聲地笑了一下,而他大約因為長時間看不見,聽力變得極好。她赤足踩在地上也沒什麼聲音,言尚就轉頭向她「望」了過來。
暮晚搖嗤笑:「大早上,你跪在那裡幹嘛?」
言尚低聲:「什麼大早上?已經中午了。」
他停頓一下,略有些懊惱的:「我在反省自己。」
暮晚搖挑下眉,她口中哼著小調,悠悠然從他身旁經過。她漫不經心:「那你慢慢反省吧。我餓了,我去吃飯了。」
香風襲來又遠去,言尚心中對自己的懊惱和羞愧,變成了一陣不甘。他伸手,拽住她的紗衣一角。
言尚微惱:「你倒是心情很好?」
暮晚搖微笑:「是呀,我心情很好。哪怕一醒來就看到你一張晚娘臉,我心情也很好。你隨便反省吧,反正我睡到了想睡的人,那人也拒絕不了我,誰管你呢?」
言尚臉色微僵,道:「要不是你給自己下藥……我怎會如此!」
暮晚搖哼:「世上男人多的是,我離了你就不活了?而且你沒有舒爽到麼,那麼沉迷的樣子,我可是從來沒見過啊。」
她忽然俯身,勾住他下巴,在他略有些青茬的下巴上挑了挑。他瑟縮地向後退,暮晚搖卻不讓。
暮晚搖笑吟吟:「到底是三年不見,言二哥哥放得開很多了啊。嗯,我非常滿意。」
言尚漲紅臉。
他說:「……說這個幹什麼?」
暮晚搖不自意:「誇你嘛。」
然而羞恥心和被她拉下去的懊惱,已讓言尚難受了一上午。他思量了一上午自己為何會這樣,為何會控制不住,他如此好推,豈不是讓她為所欲為?他下定決心要和她劃清界限,可是她低頭與他一說話,香風陣陣,他就不受控地想到昨晚。
於是臉霎時紅了。
那字正腔圓的讓她離自己遠一點的話,就羞愧得說不出口。
言尚半晌,只說出一句:「難道你軟禁我,就是為了做這種事方便麼?你就沒有旁的事了?」
暮晚搖哂笑。
她說:「年紀輕輕你不做這事,你要什麼時候做?等你七老八十做不動了再開始?年紀輕輕,就要整天抱在一起做在一起啊,就要每日每夜地糾纏啊,就要揮霍啊。」
言尚:「……我不會與你那樣的!」
暮晚搖擺擺手,站起了身,她哼著小曲離去:「隨便你。」
反正她想的時候,他擺脫不了。
暮晚搖走到門前,又想起一事:「你還是吃飯吧,下午我們去看看此地風情,看看百姓。你不吃飯,哪來的精力?」
言尚一怔,說:「你……還真的要去看百姓?」
暮晚搖回頭瞪他一眼。
她說:「怎麼,你想當可以名垂青史的大人物,我就是站在你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