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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6頁

先頭內宦:「是極是極。」

後頭來的內宦便奇怪道:「這位公公,你怎會也在南陽?難道在我之前,公公也是來給穰縣縣令宣旨的?」

先頭的公公笑眯眯否認:「不是不是。我是帶著聖旨,先給裴郎君,後給丹陽公主的。原本以為公主還在南陽,到了南陽,裴郎君一說,我才知道公主已經去金陵了,待雨停了,我少不得要往金陵一趟,把旨意帶給丹陽公主。」

被兩位公公微妙的眼神看著,裴傾勉強地笑了兩下,說雨大,請兩位公公吃酒,他便離開,將空間讓給了兩位內宦。

等裴傾走了,擺置的酒席上了案,邊吃邊喝間,那早就來了南陽的內宦才神秘地告訴後來者:「我這帶來的旨意啊,也沒什麼不能說。長安應該都傳開訊息了吧?我這裡兩道旨意,一封是撤掉裴郎君駙馬之位的,裴郎君自然面色不佳。

「另一封,則是告示新駙馬的。我自然要去金陵,親自將這聖旨交到公主手中了。」

後者恍然大悟:「原來如此!我在長安時便聽說了,原來丹陽公主的駙馬真的要換人啊。」

前者似笑非笑,喝多了酒,他大著舌頭:「陛下早就中意丹陽公主和言二郎,又不是第一日。」

後者大驚:「新駙馬是言二郎?!難怪……難怪。」

前者好奇問:「你的兩封聖旨,難道其中一封不是指婚,指定言二郎駙馬之事麼?」

後者搖頭笑:「我帶來的旨意,是從中書省下發的。也是兩封,但兩封都有關官位,確實和駙馬一事無關。」

前者疑惑,卻也點頭,心想這位公公恐怕是在中書省供職的,所以他前來是為了官職升調,中書省並不關心言二郎要娶誰,要尚誰。前者本要問後者,言二郎的官職會如何變,是好訊息還是壞訊息,但供職中書省的後者嘴巴卻極嚴,什麼也不肯說。

總而言之——兩位公公碰了碰酒,把酒言歡:「如此一來,你我正好做個伴,一起前去金陵,為兩位貴人一道宣旨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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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安中,所謂討論官員迴避之事,始終沒有結果。但隱隱的,隨著太子和秦王私下裡達成和解,也沒有人再關心官員迴避之事了。

秦王默許了太子接管山南道的兵馬,而太子的回饋,是對南陽姜氏的重新洗牌、官員調任,不再阻攔。南陽姜氏先前的領頭人紛紛落馬,但新的人上位。雖然元氣傷了些,卻到底還是姜氏的領地。

這讓秦王不安中,也勉強接受這個結局。

然而如今局勢,秦王已經不能再說服自己了。各方勢力相逼,上面明顯是要拿他開刀,拿南陽姜氏開刀。太子損失楊氏,他損失姜氏。如今看來,像是父皇讓他們兄弟倆自相殘殺一樣。

父皇不向著他。

這幾個月,在面對南陽姜氏一案中,秦王明顯有這樣的認知。先前太子戶部一事,太子告罪後自囚東宮,皇帝就放下那事;而今輪到他,南陽姜氏卻被困於剿匪一事,抽不開手,還因新舊交替的緣故,對秦王的助力遠弱於先前。

若是陛下在洗牌,那陛下就是在拿秦王開刀。

心寒數次後,秦王開始暗自籌兵,以做準備。他不能坐視自己手中權勢全被當了他人嫁衣,他不能等著陛下向他開刀……他要佔據先機!

皇宮中,喝完了新的藥,老皇帝意志昏沉,昏昏欲睡間,又忽然從一陣噩夢中驚醒。他喚了一聲:「成安。」

一直跟著他的上了些年紀的成安連忙趨步到陛下身邊。

皇帝問:「我夢到金陵那位去世了。」

成安低聲:「陛下是天子,天子之夢,必有徵兆。這是吉兆啊。」

皇帝喘著氣,似想笑,卻連笑的力氣也沒有。他枯瘦無比,眼窩深陷,整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