暮晚搖嘀咕:「好歹還算是個活人。」
秋思擔憂:「駙馬恐怕誤會了……」
暮晚搖唇角含笑,慢悠悠:「不理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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暮晚搖去淨室洗浴。
淨室和寢舍相連,最近重新修葺過。暮晚搖讓人挖了一方湯池,引附近山上的溫泉活水灌入。每日在這裡泡一泡,活血活氣,潤養肌膚,不知對身體有多好。
暮晚搖慣來會玩,這湯池投了她的愛,她只要在公主府,每日都要享受一番。
她本想讓言尚也享受享受,讓他泡泡溫泉,養養身體。結果言尚第一次看到她在淨室中弄出的這麼大的湯池,就面紅耳赤,說什麼也不肯下去。
暮晚搖便啐他臉皮薄,在自家都放不開。
如今,離開公主府一月,再回來享受自己的浴湯,暮晚搖靠坐在池邊牆壁上,淋著水澆在自己的手臂上,舒適地嘆了口氣。
水霧蒸騰,雲繚霧繞,美麗的女郎坐在溫泉中,黑髮如綢,淋淋散在雪白肩上。而雪山珠紅,皚皚盈盈,這般美麗,壯闊無比。
暮晚搖自己盯著自己的肌膚,都有些沉迷。
一道男聲冷不丁響起:「你是在沉迷你自己的美貌,自己讚嘆自己麼?」
暮晚搖被嚇一跳,但是她靠著池壁動也不動,只扭頭順著聲音看去。煙霧散去一點,她見言尚錦衣玉帶,蹲在水池畔,俯眼看著她。
他眸子像子夜一般幽靜漆黑,寬大的袍袖自然垂落,盪在了乳白湯水中。湯水浸濕了他的衣袍,他也不在意,只是蹲在那裡看她。
暮晚搖瞪過去:「你如今真是神出鬼沒,一點兒聲音都沒有。嚇死人了。」
言尚眉頭輕輕挑一下。
他垂下長睫,溫聲:「嚇死你了?如何就嚇死你了?闔府都是你的,來往都只有僕從,你的寢舍更是隻有侍女才能進。男子應當只有我。
「你如何就能受到驚嚇?難道我會嚇到你麼?還是說……你以為有旁的男子出沒?」
暮晚搖眼眸微勾。
她瞬間瞭然他在刺探什麼。
她似笑非笑:「我怎麼知道?我不是已經離府許久了麼?這裡不是隻有你住著麼?府上有沒有其他男子,你不是比我更清楚麼?」
她格外放鬆,身子微微前傾,湯水起起伏伏,雪潤後的痕跡也若隱若現。
言尚的眼睛盯過去,暮晚搖腮畔被熱氣蒸得暈紅,而她眼波顧盼,更加狡詐勾人。
水滴順著她的睫毛,如雨滴一般向下滾落,沾在她貼著面頰的長髮上,又和長發一起含在了微張的紅唇中。
這是天生的尤物。
言尚站了起來,款款向池中走來。他沒有脫去衣裳,寬袍大袖全都漫了水,那水向上攏住他的腿,腰身。
暮晚搖挑眉:「哇。」
她欣賞著他入水,他已泅水走到了她面前。言尚不作聲,彎下腰就來抱光滑得泥鰍一樣的她。
她本是笑著,但看他眼神不對,在他唇即將捱上她唇時,暮晚搖一下子伸手捂住了他的嘴。
他的牙咬在了她掌心。
暮晚搖痛得叫一聲。
她一下子生氣:「你是狗麼?一天連續咬我兩次?真以為我不會生氣?」
言尚垂眸。
他不答反問:「你為什麼要誇一個戲子長得好?」
暮晚搖瞥他。
她笑:「這是打聽回來了?不能是人家本來就長得好麼?」
言尚:「他比我長得好?」
暮晚搖仰臉看他:「你很好看麼?我怎麼不知道?韋樹比你好看,你知道麼?」
言尚頓住。心想為什麼要把韋樹扯進來
她摟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