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去理髮店洗頭是更好的選擇,但幾次去理髮店的不好經歷讓唐鬱覺得不如撞鬼。
比如有一次他去剪頭,那位店長不小心弄溼了他的口罩,一邊說著不好意思一邊上手想把他的口罩摘下來。
他自己換了口罩,對方又問他需不需要按摩肩頸,話很多,很密。
而且到了最後,真的要剪頭髮時,唐鬱才發現那位自稱是店長的年輕男人居然真的就是字面意義上的店長,買下這家開在市中心的網紅店,但本身從事的職業和理髮無關,所以只能喊其他人給唐鬱理髮。
……難怪之前笨手笨腳。
唐鬱謝絕了對方的贈卡,好不容易出門,那個年輕的店長又追了出來。
幸好後面沈君行出現了……怎麼又想到沈君行了?
總之唐鬱已經很久沒去過理髮店了。
唐鬱垂下眼,走到洗手檯前,開啟水龍頭,彎下腰,讓溫水將頭髮打溼。
他往掌心擠了一點洗髮水,認認真真開始洗頭。
唐鬱做許多事情都有一種認真到笨拙的專注感,像洗頭這種小事也是,他每次洗頭都揉半天,直到擠出滿頭泡沫,像頂著雲朵,唐鬱才會有一種自己把頭髮給洗乾淨了的成就感。
細膩的泡沫打在頭皮上,唐鬱閉上眼,用指腹這裡揉揉,那裡搓搓,他試圖復刻小時候爸爸媽媽幫他洗頭的手法,像爸爸媽媽那樣認真地養一遍他自己。
恍惚間,他好像真的感覺到有一隻大手穿過他的髮絲。
鏡面上,一隻青白色的手無聲地落在了唐鬱的頭頂。
……
唐鬱將自己的頭髮吹得柔軟蓬鬆,心情似乎也變得好了一點,他戴上帽子和口罩,來到了教室。
一進教室,他就看到了那幾個坐在一起、氣氛無限萎靡的玩家。
唐鬱頓住腳步,有點迷茫地看著垂頭喪氣無精打采的玩家們。
這幾個玩家都是男玩家,早上講師給他發訊息的時候語氣還是挺活潑的,而另外三個女玩家昨天接了他帶貓去醫院檢查的任務後就一直沒回來,所以這幾個留在學校的男玩家是怎麼了?
他從未想過自己有一天會把士氣萎靡這個詞用在玩家頭上。
唐鬱下
意識將注意力放在了這群玩家身上。
變化最大的大概是喵咚哩,喵咚哩這個玩家唐鬱有點印象,他記得喵咚哩話很多、笑容也多,喵咚哩身上散發出來的快樂因子比燕朗還要多。
而現在喵咚哩卻低著頭,時不時摸一下自己的手臂,偶爾又摸耳朵和鼻子,還舉了好幾次鏡子左照照右照照,看起來既像被蚊子叮了全身都癢,又像青春期對自己有容貌焦慮的學生,偶爾嘟噥兩句還是“真的太掉san了”這樣沒頭沒尾的話。
不止喵咚哩出現了莫名其妙的小動作,那個叫皮一下很開心的玩家也時不時摸自己的頭,神情不再透出那種屬於玩家的清澈的愚蠢和狡黠,反而有點呆呆的。
舍曲林倒沒有出現那些奇怪的動作,他只是變得更加沉默了,靜靜地坐在座位上,周圍的氣壓好像都是低的。
當然,也不全是所有玩家的狀態都如此低迷,剛進教室,笑著走向那三個玩家的燕朗看起來就挺活潑的。
唐鬱豎起耳朵,時不時悄悄偷看玩家那邊的動靜。
他自以為自己的動作做得很隱秘,可就在同一時間,舍曲林和燕朗都朝唐鬱所在的方向看去——
髮尾還殘留著溼意的青年歪著頭,雙手裝模作樣拿著課本,但仔細就看,就能看見課本拿倒了。
帽簷下,那溼潤的藍眸若隱若現,像波光粼粼的海面。
被所有npc和玩家關注、卻從不回應任何目光的唐鬱第一次……笨拙地、意味不明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