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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34頁

顯然寫詩不好,對言尚來說打擊很大。他大概初時只以為他是書讀得太少了,所以寫不好詩;但現在他日日讀書,得了老師的教誨又不知看了多少佳作,他卻還是寫不好詩。

這種自我要求高的人,自然就會懷疑自己是哪裡有問題了。

他就想當個完美的人。

暮晚搖便不開玩笑了,認真回答他:「你寫不好詩,並不是你書讀得太少,也不是你不夠專注不夠用心。你已經足夠用心……言二哥哥,你是不可能寫出好詩的,你就不必指望了。」

言尚抿唇,微有些不甘:「為何這麼斷定我寫不出?」

暮晚搖慢悠悠:「寫詩嘛,不外乎三種因素,一是經歷忐忑,有感而發,二是想像大膽,詭譎漫遊,三是心思敏感,聞花落淚。你看看你符合哪一條?你是人生經歷複雜到足夠有內容可感慨呢,還是敏感得悲春傷秋,或是你有什麼大膽的想像,能靠詩作來發揮出來?」

她盯著他:「你一樣都沒有。」

暮晚搖唇角彎了下:「人生經歷這個,待過上幾年,也許你就能寫出一首真正足夠傳世的詩作。悲春傷秋我看你這輩子做不到,你也不用指望了。而論想像,不是我說你,言二哥哥,就你這般貧瘠的想像,你還是死了這條心吧。

「你走的是務實路,不是思維大膽亂飛那條路。你的想像根本就不行。」

言尚頓了許久,說:「我想像也沒那麼差吧?」

暮晚搖心想對床事毫無想像的人,居然覺得自己不差。

她一言不發,而是將玉足收回去,言尚膝蓋仍開著。

壓力頓失,快樂也隨之失去了。他眼尾仍是紅透,抬眸呆呆地看她,有些悵然若失的,就見她轉過半個肩,開了她旁邊那道小窗,外面的雨水灑進來了一些。

車中滾燙的氣氛被雨水的清涼一降,言尚閉目,趴在案上,輕輕喘了一口。

暮晚搖指節敲敲窗木,言尚就抬頭去看,見她示意他看外面的雨,說:「你將雨比作什麼?」

言尚胡亂的、硬著頭皮的:「像、像簾子?」

暮晚搖哂笑:「不過是前人這般比,你就這麼說。你根本沒有自己的想法。」

言尚呆呆看她:「那你會怎麼比?」

暮晚搖:「嗯……像是飛,像是銀河撒星,像是逆水奪天,像是……言二哥哥的頭髮絲。」

言尚怔愣,暮晚搖對他眨一下眼。她手伸到暗下,在機扣上擰了一下,案幾就開始向旁邊轉開。言尚只好坐直,不靠著案幾。他有些難堪,因一旦端正坐著,他身體的反應就擋不住了……

他有些不自在地低頭看一眼,又忐忑地看向暮晚搖。然而暮晚搖好似並沒有注意那個,她推開了案幾,就彎著腰向他這邊過來了。

言尚向旁邊挪想為她讓位子,她卻按著他的肩,就跪在了他的腿上。他抖一下,她沒有跪好,從他腿上滑下去。

暮晚搖不滿的:「言二哥哥,幫我!」

言尚嘆口氣,只好伸手摟住她細細一把的小腰,幫她跪在自己懷裡,任她利用跪坐的姿勢比他高了許多。她就捧著他的臉,低頭讓他仰臉。

暮晚搖手指溫溫的,嫩嫩的,搭在他面上撫摸。

她細白柔軟的手指拂過他的眉、眼、鼻、唇:「哥哥的眉毛像春光一樣流連繞,繞到我心裡;哥哥的眼睛像月光下的清湖,讓我攬鏡心悅;哥哥的鼻子像秋刀,殺我不眨眼;哥哥的嘴巴軟軟的,像果肉,讓我好想親一親。」

言尚怔怔仰臉看她。

外面的金色光落在他眼中,星河中映著一個小小的她。

他摟她腰肢的手收緊,暮晚搖看到他喉頭滾動,白色肌膚下紅色漫上。他湊來就想親她,被暮晚搖伸指壓在唇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