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我就用這個和你一起比試斬草蓆卷。&rdo;指著前方擺著的裹著密實草蓆的木樁,少女擺動的刀尖閃爍著鋼鐵的寒光,&ldo;舉凡比試,輸贏都要有個彩頭。我要是輸了,就給弦一郎你做頓燒肉大餐。&rdo;
&ldo;但如果我用廚刀都做得比拿著太刀的你還要好……小傢伙,你以後就改口稱呼我姐姐大人,和精市一樣做我弟弟,可不許再板著臉只會叫我星宮桑了。&rdo;
…………
清晨的露水已乾,深秋的天氣逐漸轉寒,不算溫暖的晨曦裡,寶藍色的豐田車沿著街道均速前行,幾個拐角之後,慢慢停在了一棟和式的宅院前。轎車被控制著停在了專門的停車點後,從駕駛位的門邊走下了一位身姿高挑五官明艷的年輕女性。
剪裁得體的連體式衣褲,簡約又大方的現代職場風格,通體酒紅色的面料上以金線繡著古樸的鳳凰花紋,黑色的皮製腰帶扣在主人的細腰間越發勾勒出動人的曲線,暗金色的皮扣被打造成翅膀的形制,陽光下閃閃發光。只及到腳踝上方的管褲微微呈喇叭狀開著口,露出女性纖細白皙的腳踝和足下黑色的細高跟鞋。
女人抬手,她的手指修長白皙,每片指甲都修剪得整整齊齊,沒有塗抹指甲油的指尖都透著健康的粉色,勾動之間將落於鬢邊的碎發全都捋在了耳後,露出的左耳上一隻樣式古早的雙環耳墜鑲於其間,末端垂掛的三道酒紅縐紗隨著她的動作輕輕晃動著。這單只的大耳環放在平時會覺得老舊難看,此時和身上的服飾一搭配,卻是剛剛好刷夠了時髦值。
而她出現停地的空檔,早在宅門前守著的兩個年輕人已經朝著這邊走來,見到她下車,其中一個深藍色捲髮的少年已經笑著抬手打起招呼:&ldo;表姐。&rdo;
車旁的女性聽到聲音,回頭一看來人,立刻彎了眉眼:&ldo;一大早就在等了嗎?精市。&rdo;說話間,她視線左移,看向了旁邊身形高大小麥膚色且戴著黑色球帽的男生,對方嚴肅的表情和五官讓鬱理越看越眼熟,心裡明明有了猜測可表情卻是呈現龜裂狀,&ldo;你,你是……弦一郎?&rdo;
&ldo;是,七年不見了,我是真田弦一郎,姐姐大人。&rdo;和上次通電話時一樣一板一眼的語氣和聲音。
鬱理吃驚地捂住嘴,眼睛都瞪圓了,臉上不可置信的表情已經把她心裡想著的&ldo;騙人吧!&rdo;全都展現出來。
七年前雖然也挺嚴肅但好歹也算是可愛的小男生現在竟然長成這副模樣?要是不穿學生裝什麼的,說他是學生家長都沒人懷疑啊!七年而已啊,初三還沒畢業呢,弦一郎你不覺得長得太急了嗎?
鬱理的腹誹雖然對面的兩人都聽不見,但並不妨礙幸村扭過頭去偷笑,他早就猜到會這樣,旁邊的真田雖然緊繃著一張臉什麼都沒表示,但眼中還是閃過無奈和鬱悶。
&ldo;咳,抱歉,我有點失態了。&rdo;察覺到自己的態度有些失禮,鬱理趕緊道歉,&ldo;七年不見,弦一郎身上的變化真是嚇我一跳呢,和精市一樣,都長了很高的個頭啊。&rdo;
&ldo;身高上真田可是勝過我呢。&rdo;幸村笑著幫他的表姐緩解尷尬。
真田點點頭,並未對此作任何評價,事實上七年不見之後,幼年的小姐姐如今的變化在他看來要更讓人吃驚一點,女大十八變什麼的這回是真切地體驗到了一回。於是他繼續繃著臉道:&ldo;別站著了,外面涼,我們先進屋吧。&rdo;
他這麼一說,鬱理才想起來被打岔的事:&ldo;稍等。&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