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do;可是生不逢時吧。&rdo;鬱理搖頭。

南宋時代流行鬥茶，曜變天目茶碗太過華麗，和當時講究樸素的宋代國情不符，很不吃香，加上之後戰火紛飛，這技藝理所當然地失傳了。華夏人當年沒當回事的孤品，流傳到東瀛被視若珍寶，但技藝已失，不管是東瀛還是華夏，都只能抱著僅有的真品過日子了。

這番想法再度說到老者的心頭，原本對這孩子的來意並不感興趣的藤田館長終於有了興致：&ldo;差點忘了正題，星宮大師，可否把您帶來的佳作借我一觀？&rdo;

去茶館的時候，還是早上。

此時已經臨近中午。

鬱理覺得自己的端正跪坐的腿似乎麻木了，但那邊還在專注看畫的老者讓她只能不著痕跡地挪兩下腿。

繪著太陽女神全身像的軸畫甫一開啟，老者的視線就直接離不開了，畫像裡在黑暗中綻放光芒的女神比什麼都要耀眼，一顰一笑都美得驚心動魄，彷彿隨時出畫而來。

這等畫技，這等畫功……

他這才明白為什麼一直不肯向他低頭的睿山隆智這次破天荒地主動找過來。

&ldo;如果我沒猜錯，這是用的金漆和黑曜石還有珊瑚青金石這些寶石做的顏料繪製的吧？&rdo;老人突然道，也沒有等誰回答就自顧自繼續，&ldo;還是用的唐卡技法，這披帛是用的唐代的敦煌壁畫技巧吧？還有這束腰用的是華夏工筆的勾畫重彩……&rdo;

果然是大佬。

鬱理全程吃瓜，聽他把自己用在畫裡的各種小技巧扒得一個不剩，最後就見大佬眼睛亮晶晶地看過來。

&ldo;星宮大師，不知這幅大日女尊像，您可願割愛？&rdo;

……她只是想過來聽個估價啊。

&ldo;那個，藤田先生，我們之前來時就已經向您說明情況……&rdo;

鬱理推脫的話還沒說完，對方就擺擺手：&ldo;我知道你是想說這是試手作，不好意思拿出手。但在我看來完全足夠了，絕對不會墮了你大師的名頭，這一點我可以拿我的名譽保證。&rdo;

&ldo;可是我真的沒想……&rdo;

&ldo;這樣吧，我知道您也不缺錢，就算我說出三百萬美金估計您也不會賣。那麼，我拿江雪左文字和歌仙兼定以及陸奧守吉行這三振古刀跟您做交換，您看如何？&rdo;

拒絕的話忽然就說不出口，然後疑惑很快又湧上心頭。

&ldo;藤田先生，據我所知，那三振刀似乎並不是您的博物館所有物啊。&rdo;

老者哈哈一笑，表情變得神秘起來，端著茶碗繼續品茗不再說話，鬱理一頭霧水之際，還是經理人拉了她一把。

&ldo;藤田先生在收藏界很有人望，他有很多私人收藏，除了在藤田美術館展覽過，也曾送去很多別的博物館，他們之間關係很好。&rdo;經理人低聲解釋，&ldo;這種情況下，他完全可以用博物館的名義，用以物易物的方式交換到想要的美術品。&rdo;只要搞到自家博物館了，剩下的就又簡單了。

聽明白了剩下潛臺詞的鬱理再度凌亂了，這古玩界水太深她這種小白玩不來！

結果還能怎麼說，一幅畫換三把刀，雖說花了四個月的心血，鬱理依舊覺得賺了，自然是毫不猶豫地成交了。

雙方約定一週後進行交換，因為這邊還得做點手續，所以得慢點。

看著老人搖頭嫌棄效率慢的舉止，鬱理臉上麻木心裡只想吐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