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排排的屋舍洗的乾乾淨淨。
晚間。
六叔酒館。
“喲,劉伯,您老人家雅興,今兒個回來這麼早?”六叔見劉伯一個人坐在桌邊上喝寡酒,連花生米都沒有一碟,笑著問劉伯道。
劉伯擺了擺手,回道:“大魚跑了,來,老六,陪我喝一杯,解解悶兒。”
六叔看微醺的劉伯,回道:“得,我去端一碟花生米來,我陪你喝喝。”
眼看天色漸晚,六叔看了看外面的雨,嘀咕道:“小雨呢?這小子,這麼晚了還沒到家呢,說是春華谷那邊去幫忙擔石塊了,這時候還沒回來,可別淋壞了。”
劉伯聞言,並不在意。
直到晚間李嬸撐著傘過來煮飯於他們吃後,六叔見小雨還沒回來。
劉伯將酒館存酒都要喝乾了,還在喝,六叔懶怠陪他。
六叔準備開啟房間門,去拿自己衣服換,再同李嬸一併過李嬸家去,小雨有院子鑰匙,便不等他回來了。
“阿秀,你快來,這小子留了紙條。”六叔看小雨床上收拾的整整齊齊。
李嬸聞言,嚷嚷道:“什麼紙條,大驚小怪的。”
六叔還沒換衣服,隻手裡拿著油燈。
“拜別,勿念!”李嬸唸叨,“這臭小子,衣服收拾的整整齊齊的,還留這麼個紙條?難不成不回來了?你不說他去春華谷那邊做活計,今晚要回家住的嗎?”
六叔皺眉回道:“對呀!不過,這時候了,就算他要回來,也看不著路呀?這留個紙條,衣服還收拾了,你看,這屋子所有東西都整理了,乾淨,整齊,難不成這小子回老家了?”
李嬸聞言,皺眉罵道:“沒良心的小子,走也不見個面兒,小畜生。”
六叔在一側皺眉道:“等幾日看看吧,指不定這小子是住春華谷那邊,等活計忙完了又回來呢?”
外面劉伯恍惚之中聽到了他們的對話,踉踉蹌蹌的走到六叔屋子門前,接過小雨的紙條看到歪歪斜斜的寫著“拜別,勿念。”
劉伯皺眉,有些疑惑,問劉伯道:“這小哥兒今天不回嗎?”
六叔給劉伯解釋了小雨昨天告訴他要去春華谷做活計的事情,劉伯頓時清醒了許多。
劉伯想道:這小雨哥兒,早不走晚不走,偏偏在這個時候離開,季如歌也是今天出手殺的葛明,難道......劉伯想起了,他第一見著小雨的時候,是在惜雲湖,老馬橋畔。
他在釣魚,小雨卻是從醉雨樓後院悄悄跑出來的,小雨也是一個月之前來的江南。
也就是說,他和小雨來江南的時間只有一個月之差,劉伯選這個路口作為落腳點,是為了打聽過路行人的訊息,目的就是為了遇到季如歌,可後來江南各派的人匯聚在華壇寺,他也就在惜雲湖守了一個月。
小雨的到來和離開,又很大的可疑之處。
小雨到來也是選六叔酒館作為落腳點,藉口是沒錢回鄉,打工掙路費,而他離開時,只留了這麼四個字,沒見著人,也不知道去往何處了。
劉伯想到這裡,瞬間打了個冷戰,酒醒了大半。
這個小雨有問題!!只怕他就是季如歌!他若不是季如歌,也和季如歌脫不了干係!!
劉伯看了看自己扔在地上的武器——魚竿,急忙奔過去撿了起來。
一時間看了看外面的夜色,又下著連綿小雨,惆悵的站在那裡又嘆了口氣,不得不回自己屋子睡下。
酒館偏僻,夜間無法趕路,只能等天明瞭。
他要一早去追小雨,他記得小雨說過,家住南邊,劉伯便打算明早一早往南走走看看,興許能遇見小雨,查探季如歌的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