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三月十五晚間。
汪家村市集南側。
碼頭客棧。
小雨一行不缺錢,人多,為了便於照應,自然找了個有後院的客棧,他們一行六人分居各個房間,中間是有花有草有樹的小院,院中一處石桌石凳子齊備。
今夜十五,月明星稀,可飲酒賞月,也可倚花對弈。
蕭瀟走丟到如今又被舅舅拋棄,日子已經一晃過了半月,眾人人困馬乏,疲憊得緊,今夜正好好生休息,再做回去的打算。
小雨、俞流飛、蕭瀟三人無非就是回一趟墨韻山,看看師父封弈有何指示。至於孔閣、黃道靈、大壯三人則是順道往豐花汀走。
店家酉時備菜,依舊備齊,六人皆已入座。
桌邊點有薰香,用以驅趕蚊蟲,樹側掛有未照的燈籠,等入夜備用。
這時候西邊日落餘輝尚有,天色燦爛,東邊有掛起一輪淺淺的圓月,青淺有輝。
日月交映,樹下棲涼,有肉下酒,賞此清輝,何等愜意。
孔閣端酒道:“小雨兄弟,既然諸事已定,咱們這傍晚便是無憂而飲,難得清閒,你飲酒嗎?”
小雨點了點頭,笑道:“願陪孔老先生喝一杯。”
孔閣笑道:“黃道長,流飛,還有你這丫頭你們幾個可給我作證,這小子是自己要喝一杯的,等下和我下棋得時候可不能醉了嚷著去睡覺!”
黃道長點頭,看著兩人,默不作聲,俞流飛老實,笑呵呵回道:“孔老先生,我師弟酒量可不止一杯,不會醉的。”
孔閣笑著看向小雨,意味深長的嘆道:“會不會醉,那是看小雨兄弟自己,是吧?”
小雨知道這老頭子要拉著自己下棋,自己雖然不想在下棋上和他浪費時間,可自己已經答應了他每日陪他下一局棋,也只得一諾千金了,便端酒賠笑道:“不會醉,不會醉。”
孔閣這才放心的招呼大家一起喝酒,眾人把酒言歡,至夜間,賞月的賞月,下棋的下棋,夜深時分,方各自歇下。
次日。
三月十六。
眾人睡了好覺,這才起身一道趕路往東行。
俞流飛、小雨騎馬,蕭瀟、大壯、孔閣三人坐馬車,黃道靈作車伕,一切照舊。
他們一行踏上了回墨韻山的道路。
豐花汀在墨韻山又東側,即便是孔閣三人要回去,也會途徑墨韻山,加之孔閣好棋,封弈又在墨韻山對弈谷。
途徑墨韻山,孔閣沒理由不去瞅瞅素有天下第一棋手的之稱棋狂封弈前輩。
汪家村市集的碼頭水運通南北水路,東西乃是陸路,所以小雨一行人只能騎馬從陸路東行。
在馬驛買了一張粗略的地圖之後,他們便一路往東了。
趕路之中,匆匆過了三日。
且說當下已經是三月十九日傍晚。
他們已經出了黔州到了荊州地界。
此荊州會同縣地界。
他們一行進了會同縣城,尋了一個臨近城郊的市集,同樣是找了一處有大院子的客棧住下。
城郊市集有趕路的必需品出售,他們也好補充剛需。而大壯身形巨大,途徑主城,難免有下馬車的時候,他在人群中顯眼,又是玄天教出逃的人。為了避免引起不必要的麻煩,他們都是避開主城而行的。
所以他們打算避開主城區,繞城郊馬道趕路而行。
當然,這時候的玄天教表面上已經是由大長老文近春掌權了,文近春打算擇日召開即位大典,正是拋開鏡昭月這教主,自己掌教。
至於走丟一個守山獸這種小事情,他文近春還沒有時間去操心。
會同縣城郊,草間集,張家坳大街末巷,福同客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