居然已經回到了自己公主府的臥室,但是自己的思緒明明停留在謝昭揹著自己在山谷間穿行的畫面。
等等,難道是柳乘風找到了他們,救了他們?
“謝昭他怎麼樣了?”陳默此刻最擔心的還是謝昭,為了自己,那人一路真的是吃了不少苦頭,雖然陳默當時發燒燒的整個人都暈乎乎的,可是那份情誼,她一點都沒有忘記。
柳乘風背過身去,將茶杯又放回了桌上,同時傳來了低低的聲音,不如以往溫和,反而帶著些冷氣:“他已經被王妃接回謝王府了,身體無礙。”
赫連晴一接到謝昭出事的訊息,立馬和謝飛揚兩人趕到了東鵬村,知道柳乘風前去檢視後,也一路追著柳乘風做的記號到了山谷那邊。
後來等柳乘風找到陳默和謝昭時,他們很快也趕了過來。當時兩人立即將謝昭抱進了馬車,而陳默則被柳乘風抱在懷裡,進了另一輛馬車。
兩隊人馬之後就立即兵分兩路,各走各的。
不過,聽說謝昭雖然身上擦傷甚多,大腿處的傷比較嚴重,但也只是失血過多,並無性命之憂,將養幾日便可;倒是陳默,一回來就昏迷了三天,這三天,宮裡來來去去多少人來看陳默,各類藥材更是像不要錢一般送到了陳默的府上。
柳乘風這三天每天都會來看一次陳默,也是得到了春香的默許,有了單獨和陳默相處一會兒的機會。
聽到謝昭無礙的訊息,陳默心中吊著的大石頭終於鬆了下來,隨即便感覺到自己的頭還有些眩暈,往身後的大靠枕上靠了靠,側過頭看向站在床邊的柳乘風,卻不知道該如何開口。
似乎每次面對這個人的時候,陳默的心情不復原來的輕鬆明朗,而是帶著微微的壓抑感和沉重感,尤其是,面對的還是一個心事如海的男子。
沒想到這次卻是柳乘風先開了口。
彷彿是一個熟稔的老友般,柳乘風講起了那樁“箱中鎖屍”案:“小默不知道吧?在你失蹤的那幾天,那些衙役根據我們一起繪製出來的畫像,找出了那個小男孩的身份。其實他是一個雜耍班子的藝人,從小天賦極高,沒想到居然遭到了同門師兄的嫉妒,用木棍將他敲死後裝進了鐵箱中屍沉河底。”
那些捕快是根據陳默提供的驗屍報告,找到了兇器,並且將兇手緝拿歸案。
陳默沒想到衙門這次辦事效率如此之高,那麼快就破了案子,心中也知道這次多虧了柳乘風,否則的話可能不會如此快就破案。
雖然唏噓於小男孩的遭遇,可是能讓他在被沉屍一年之後,將殺害他的兇手繩之以法,陳默覺得這是對這個已經死去的小男孩最好的慰藉吧。
不由得,看向柳乘風的目光中終於少了一些戒備,多了一絲柔和。
“……。只是讓人想不到的是,那位師兄居然就是班主的兒子,所以這件事情才會被隱瞞了這麼久,甚至也從來沒有人舉報過雜耍班少了這麼一個人。陳默,是不是如果當時陪你進山洞的人是我,此刻我們就不會如此生疏?”
前一秒還在講著案子,下一秒突然轉移到了那樣一個話題上。
陳默有些驚訝地看著柳乘風,嘴唇張了張,還沒說出話來,就聽柳乘風突然低低地笑了一聲,彷彿剛剛那句充滿希翼的假設只是個幻覺,他還是那個一向和煦有禮、理智清醒的柳乘風。
可是,當柳乘風的黑曜石般的雙眼看進陳默的眼底時,陳默不自覺地整個人一僵,因為那雙眼裡飽含了太多的情感,彷彿下一秒,那麼多的情感就要宣洩而出,讓她避無可避。
陳默的印象中,柳乘風淡然、睿智、腹藏萬千妙計,談笑間能令檣櫓灰飛煙滅,他雖然一直笑著,可是那種笑卻從未到達過眼底,很多時候,陳默甚至覺得他其實比她更不會表達感情,因為在柳乘風的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