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眼前的不是別人,正是靳易。
顯然遇到她也是靳易始料未及,從他擰眉的摺痕深度來判斷,他的訝異不比她少,差別只在她的表情豐富,而他依然面冷嚴肅。
“這句話應該是我問的才對。”他的口氣不悅,照道理妻子應該在家,被兩位徒弟嚴密地保護著,而不是出現在此。真該好好教訓徒弟一頓,竟讓她擅自跑出來,還穿著……護士服?
訝異的目光轉成了凌厲。“你又做了什麼?”
“欸?是我問你才對好不好!”插起腰,她的氣勢不輸給他,才要擺起架子數落這可惡的傢伙,但一瞥見走廊的盡頭出現了幾名山口組的人,她立刻變了臉,抓住靳易的手臂往反方向走。
她不能讓靳易被山口組的人找到,否則準是死路一條。
靳易任由她抓著,細細打量她的表情,沉思著那略顯蒼白的臉蛋上,從未出現過的憂心因何而來?
“糟了,這邊也有,不能從這裡走!”拐個彎,蕭奈兒帶他轉入樓梯。
“有什麼?”他問。
“山口組的人。”
下了兩層樓梯後,發現再繼續往下就會遇到正朝樓上爬的一群黑西裝男子,她立即拉著靳易離開樓梯間,速速往長廊走去。
這棟病房大樓只有少數有錢人才住得起,所以除了醫療人員以外沒什麼人,可說清靜得很,不像其他醫院,人滿為患得像個菜市場,便可以順利混入人群裡,躲過山口組的人。
高品質的環境,同樣的,高難度的脫逃。
前無進路、後無退路之下,逼不得已,蕭奈兒將他推進一間未上鎖的雜物室裡,地方不大,大小正好只能容下兩人。
“他們人大多了,這樣下去遲早一定會被他們發現,又不可能一直待下去。你也真是的,沒事去砍他們老大的手腳做什麼?逼得山口組全體出馬,要砍也要離開他們的地盤再砍呀!要不然你也易容一下,戴頂假髮或是裝成老公公什麼的,就這樣穿著醫師白袍大搖大擺地在路上走,被抓到後會被整得半死不活跟你講……”
她一個人拉拉雜雜地念了一堆,靳易聽了後恍然大悟。
“那些穿黑西裝的人,是山口組的人?”
蕭奈兒透過門上的玻璃窗注意外頭的動靜,還得撥出心思回答他的話。
“你現在才知道!人好像越來越多了,這樣下去對我們很不利,我們的處境越來越危險了。”
她不是用“你”,而是說“我們”,意思就是她打算跟他生死與共。向來吝於對他表露感情的臉上,掩不住心焦和不安,令他頗感意外。
蕭奈兒一心想著逃走的方法,根本沒發現自己不小心洩漏太多對他的關心。
背後那對清冷的眼,燃起灼亮的光芒,一絲不漏地將她憂心仲仲的神情盡收眼底。
“你很擔心?”
“當然呀!不擔心才怪!山口組報復的手法很殘酷,他們會剖開人的肚子,然後把腸子拉出來,將一堆蟲蛹放進去,讓那些蟲蛹把你的內臟當食物慢慢啃食光,而你至少可以再活半個月,在這半個月當中生不如死,直到蟲蛹把你的胃呀肝呀膽呀吃得差不多了才會死去,你說該不該擔心!”
一隻手,悄悄摟住她的腰。
“別害怕,他們找的是我,不是你。”
“笨!我就是怕他們抓到你呀,不然我大費周章帶你躲起來做什麼!”
另一隻手,悄悄環住她的人。
“照目前的情勢來看,我插翅也難飛,你就別管我了。”他故意這麼說,漠然的語氣卻與那清澈火熱的眼不相符合。
“我怎麼可能不管你,別小看我好不好!雖然我的身手不如你,但跟那些嘍羅比強太多了,兩人一起殺出重圍也不是不可能,如果寡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