點九九九——
虧自己還把他當君子、當紳士,當不會趁火打劫的色狼,可他不但色得徹底、摸得徹底,還理直氣壯得徹底,說這是丈夫專屬的權利。偏偏他在說這話時,還是一副千年不融的冰雪表情,她相信就算世界末日來臨,這人的眉毛也不動分毫。
忘了事情是怎麼結束的,只記得在昏沉之中有人來敲門。擅自撬開門的那個人還看不清房裡頭是怎麼回事,就被靳易打飛了,其他人驚愕之下,把他們層層包圍,靳易把她藏在身後,遮住所有投來的目光,沒讓她的雪白嫩膚暴露分毫。
她一邊慌忙整理被弄亂的衣服,一邊擔憂著他的安危,想不到那些人一聽到靳易報出自己的名字,恍如赫見神明般對他行九十度的大禮。此時她才恍然大悟自己犯了一個錯誤,原來靳易不是他們捉拿的物件,而是他們請來為老大動手術的,當場奉為貴賓不說,哪裡敢怠慢,只差沒用轎子抬他進手術房。
在她依然腦筋混亂時,靳易便派石橋和諾爾護送她回別墅,然後她洗了個澡,然後坐在床上發呆,然後到現在身子還熱騰騰的,尤其是想到靳易對她所做的事,連臉頰也一起發燙不退燒,直到靳易回來,她才發現天色已經很晚了。
“還沒睡?”他一進來,就看見她曲膝坐在床上,雙手環抱著腿,床頭留了一盞夜燈。
蕭奈兒到現在一顆心還怦怦跳,感謝昏黃的燈光掩蓋了她臉上的紅潮,不然她真不知該以何種表情面對他,幸好聲音可以假裝。
“有事要跟你談。”她逼自己語氣淡漠,沒有情緒起伏。
“喔?”他應了聲,解開領帶,脫下外套,一如平常,好似白天的事不曾發生過,在進浴室前回應她。“等我洗完澡。”
臥房陽臺上的倩影來回踱步著,她需要新鮮的空氣舒緩自己繃緊的神經,順便吹吹晚風讓自己的頭腦更清醒。
一定要跟靳易把話說清楚才行!她是不婚主義者,不相信婚姻制度,也不相信天長地久的神話,就算真要嫁人,也要嫁給“天使”才行,因為讓天使肯為母親治病的籌碼,就是她自己,否則她多年的辛苦豈不功虧一簣?
她承認自己真的對他很動心,也感激他好幾次救自己脫險,如果不是為了母親,她會委身於他,畢竟這輩子沒有一個男人能像他這樣深深打入她心底。
但是傾心於他又如何?也改變不了她完成心願的堅定意志。她想通了,老是躲也不是辦法,因為靳易會一直找她,不管躲到天涯海角,就算踏破鐵鞋也要找回她,因為他就是這樣的一個人。
所以,她一定要跟他把話說清楚,一定要冷漠以對,一定要堅持原則,一定要夠狠,一定要——
身後的腳步聲拉回她的思緒,蕭奈兒倏然轉回身,看見他挺拔偉岸的體魄。
剛洗完冷水澡的他,上半身打赤膊,下半身只用大毛巾圍著,沒有贅肉的胸膛還沾著未擦乾的水珠,在月光下閃閃發亮,七分乾的頭髮凌亂微散,跟白天的一絲不苟相較,此刻的他又是另一種樣貌,狂狷不羈,散發著魔性的魅力,令她心跳像戰鼓似地打個不停。
是不是滿月的關係呀?為何她覺得自己口乾舌燥,全身又開始發燙了。
她試圖用講話來讓自己分心,抬起下巴迎視他深沉如夜的目光,高傲地宣佈:“我等你很久了,有些事我覺得有必要說明白——呀——做什麼!”
被他毫無預警地抱起,芳心亂顫,雙拳往那硬朗的胸膛上捶打。他不按牌理出牌的舉止,害她連語氣都失了鎮定。
“夜晚風涼,我們上床再談。”
“放我下來啦!”
“好。”
將她放在床上後,人也隨之壓過來。
“喂——你——壓我做什麼!”
“做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