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出所料，得到一個悶悶的答案，“痛~~~~~~~~”卻更加讓他心痛。

幫他揉著手上的膝蓋，子陽記得，右邊的膝蓋已經不知道摔了多少次了。他總會冒冒失失跌跌撞撞的，不管是在自己看得到或者看不到的地方，都特別容易受傷。受了傷就拼命說不痛不痛。望著眼前低著頭沉默不語的允曦，子陽的心揪成一團。

“怎麼不說話了？剛才不是很多話？一直嘮叨個沒完，不會是一摔就成啞巴了吧。”

“……”依舊沉默。

“哭了？”

“沒有！”被果斷的回絕。子陽就知道了。大奧迪女往往都是伴隨著心疼越發清晰的。

“沒有幹嘛不敢看我。”

“沒有。”還是沒有，答非所問。

“沒有什麼？沒有不哭？是不是？”

“不是不是不是……”允曦越說越激動，本來細細的哽咽最後變成了劇烈的抽泣，單薄的肩膀如同顫抖的蝴蝶翅膀，手背不停的摸著眼淚，一邊倔強的不肯承認，“不是，不是，就是不是……”

子陽心口一陣陣的抽搐，伸出手臂將他摟進懷裡，一手有節奏的輕拍著他的背哄著懷裡傷心的人，

“好好好，不是就不是，你說什麼就什麼，好不好。

“……”

“你也是，誰叫你莽莽撞撞的，從沙發上都會摔下來，這樣的事也不是一兩次了，摔得到處都是傷不說……”最重要的是，痛的可是兩個人。

“也不是我想的，我……我……”連續的啜泣讓允曦氣不打一處來，一句話也說得含含糊糊，靠在子陽懷裡眼淚鼻涕都往他身上擦。嘴裡念念著，

“那個，那個瓶子，不是雅琪送的……”

懷裡的人說得斷斷續續的，肩膀抖個不停隨時都會在自己手裡碎掉似得。子陽再把他往懷裡揉了揉，又不敢再用勁。手上仍舊保持著規律的動作，哄著匡著安慰著這個有多傷心就有多傷心有多難過就有多難過的人，

“笨蛋，我知道。我當然知道那不是雅琪送的。我怎麼會不記得，那是你跑遍整個寧都才買到的。為此身上還只剩下一塊錢給我打電話。幸好我反應夠快，否則那天恐怕就找不到你了。”

“你……都還記得……”

“恩，都記得。那天寧都在下雨，還打雷。你最怕打雷了。”子陽的嘴角揚起一道淺淺的弧度，柔和得如同芙蓉，聲音優美得如同風鈴般悅耳，“我在淺川接到你的電話，當時你在生病。所以我叫你不要掛電話……”

記憶格外清晰，彷彿發生在昨天。那時的那張憔悴臉龐寫滿了滿足，那是在見到自己後失去意識前最後的表情，就在那刻起，這個孩子這麼打亂了他如止水的心。也許，早在很早之前，他就喜歡上了也說不定。

【滄海桑田我等你……】

祈禱了一萬遍，夢了一萬遍，一萬遍只為短短的一瞬，一瞬即永遠。

夢裡金光燦爛，逛逛溫暖如絲，輕柔的撒在臉頰上，他對他笑的很美，他對他他說，”小允，我喜歡你。

他笑的如同撕裂的朝陽，眼角有精英的淚光。伸開雙臂擁抱他的神，”我也是，我也是……”

很久很久，久到什麼時候都記不得，第一眼就喜歡上了。感情都是在剎那發生，卻用永久來經營。

從沒對他說過，那是一條如何漫長的等待，站在離他五步之外，不曾離開，也不曾靠近。

“喜歡你，好喜歡你，一直一直都喜歡著你……”

…………

……

“喜歡……你……”

子陽撐著頭玩味的欣賞著身旁夢靨的傢伙。先不說那睡相光是嘴裡嘀嘀咕咕的就夠他欣賞許久，湊過去聽聽他到底在嘀咕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