著,我想了一想,先進圖書館去,推開了門,只見他們也正在收攤了,匆匆的轉了一個圈,並不見玫瑰。
我拉住了一個同學問:「見了玫瑰嗎?」
那是個女孩子,她看了我一眼,「玫瑰四點半就放學了。」
「可真?」我驚問。
「我親眼看她走的,走的時候還一直嚷累,其實今天也沒做什麼!」女同學說完就走了。
我呆呆的一下子坐在椅子上,動彈不得。
這一下子怎麼辦?這裡她是四點半走的,家裡是說她根本沒回去過,顯然她並沒有打電話回家。她人呢?現在已經七點半了,這三個小時內,她人呢?我儘量鎮靜自己,但是手在抖。
那個壞人,那天我撩開窗簾,還見到那個壞人的影子一閃,一定是那個壞人!
我現在該怎麼辦?
去告訴她家人?又怕他們害怕,他們也沒法子,但是她人到哪裡去了?報警?一時間也沒有法子把她找出來,總比什麼不做好。
圖書館要關門了,我只好走。抱著最後的希望到運動室去看了一看,也只有幾個男孩子在練桌球。
我大聲問:「見了玫瑰沒有?」
「玫瑰瑪璃?」
「是!」
「放學走了!早走了。」
我幾乎癱瘓下來,我的天。
我只好急步走下小路去,天完全黑了,又下雨,我並沒有帶傘。她到底在哪裡?我一生從來沒有這樣六神無主過。好了,我知道了,我知道我有多麼的愛玫瑰了。如果我現在見到她,非要抱住她不可。
我看著天,有一盞路燈,雨紛紛的撒下來。
我想到八點鐘,終於走進了警察局,把那個阿飛的事向值班警察詳細的說了。
警察詫異的問:「為什麼不早說?這種人是遲早要得罪的,現在事大了。」
我雙手握著,不出聲。
「是的,我知道,你們都怕進差館,但你是大學生啊!」
他決定叫我陪到玫瑰的家裡去問話,我覺得也只好這樣做,否則事情怎樣也弄不清楚,到了玫瑰的家,把來意一說明,大家的面色也就跟我一樣由紅轉青了。
她親戚負了多少的責任,才把玫瑰收在這裡住,做她的監護人,如今她失蹤了四五個鐘頭,如何不驚?
他們問:「玫瑰真約了你六點?」那種焦急無法形容。
「真!」我說;「怎麼不真呢!」
警察詳詳細細的問了話,走了。
我與玫瑰的親戚面面相覷,作聲不得。大家都心急如焚,難過得說不出話來,我坐了一會兒,便告辭了,我想回了家也一樣是坐立不安,故此手足無措地站在她家門踱來踱去,她家裡是燈火通明:誰還睡得著覺?
我看看錶,經過這一番喧嚷,已經十點多十一點了。這種時候,不算夜,但是等人心頭急,我們又不知道玫瑰怎樣了。我真後悔:怎麼不在校門口等她呢?為什麼不親自到她家門接她呢?又明知有這麼一個壞人釘著她。
我在她門口等到十二點,發痴一樣的。
玫瑰家的女傭人開門出來說:「少爺請回去吧,下大雨呢,淋壞了身子不好,小姐也許就回來了,這一向她都要過了十二點才回來的,少爺放心。」
我默然點點頭。是我不好,引出了今天這番事,無論如何,我應該想到她一個女孩子出來,天入黑得快,會有一點不便,我太笨了。
我呆呆的站著淋雨,沒有要回去的意思。
終於我看到一部車子,自遠駛近,濺起了老高的水花,在玫瑰的門前停了下來。誰?我剛在想,看到車裡走出來的人,就呆住了。
是玫瑰,她還沒有著見我呢,開車的男孩子替她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