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拼的就是膽大,暇玉抿唇含淚道:“既然伯母這麼說,那就別怪侄媳無情了!”不等她動,靜宸站在她面前,攔住她道:“嫂嫂留步!若是小侄子真的在我們府上,我一定幫你把他平安送回去。但,如果他還在……嫂子那裡,咱們就各退半步,行不行?現在大嫂這個樣子,我大哥是不能硬要過繼毓澤了,毓澤還得你來養著,這個你放心。至於其他的,我就把連線東西兩院的門給封上,各過各的日子,兩家不再走動了。你只管帶著毓澤在那邊安然的過日子,決不去打擾你。所以也請嫂嫂手下留情,不要打擾魏王殿下……”
說來說去,暇玉要的就是不受打擾的安寧度日。再說毓澤真的不在東府,上告魏王只是嚇唬他們的,此時對方做出妥協,她決定見好就收。帶著詢問的意味看向錢氏,見錢氏雖恨,卻也沒出口反駁在,知道她亦認可這個決定。暇玉便佯裝啜泣道:“伯母說的也有道理,可能是賀媽媽將自己的孩子帶到府裡一併哺育,讓你錯抱了來。我這就回去問問……當然,若是賀媽媽說沒有,我還得過來要孩子。”
錢氏明白自己完全被這個小寡婦給算計了,恨恨的說:“你千萬別過來了,沒聽靜宸說,要將門封上,咱們不相往來了嗎?!”
暇玉抱著那個‘假毓澤’的嬰孩,威脅道:“這般最好!如果有人想叫我什麼都沒有!我大不了一把火把家當都燒了,帶孩子要飯,也不便宜外人!”說完,撞開阻路的靜宸,出了門。
坐著轎子回去的路上,她抱著那個府中奴僕的‘家生子’,不停的掉眼淚。越想越後怕,若是今天被抱走的真是毓澤,她該怎麼辦?!
回到自己府中,她趕緊讓人把孩子還給他的親生父母,自己則撲倒在床上,虛弱的連喘氣都費勁。好一會才爬起來,讓丫鬟給自己端了一盞溫茶,嘬了幾口,復又栽倒在床上,動也不想動。
她知道,決不能這麼倒下,還有好多事需要她做。考慮到家中往後就剩下她和毓澤,府中那些歌姬留著也沒用處,便將管家喚來,吩咐他把那些脂粉打發走。以後府中的錢是用一兩少一兩,雖不能開源,至少要截流。
管家答應後便下去做了,幾日後把賣掉歌姬的銀兩,遞交了暇玉。暇玉本想是把人打發走,結果他卻給賣了。雖有不滿,可她並沒多說什麼。不想管家剛走,闌信就跑來告密,說一個歌姬並沒賣掉,而是被管家自己私自留用了。暇玉竟然不知該如何處置這件事了,她本意是打發走歌姬們,只要她們不在府中就好,至於去向隨便。那管傢俬留的那個歌姬到底算不算做府中的財產?!他自己留下,算不算做霸佔?
就像你不要的東西,被人揀去了,算罪嗎?
這期間皇帝駕崩,或許有人感受到了震動,但對暇玉來說,卻是一件微不足道的小事。
皇帝總是不缺人做的,誰做皇帝,和她沒一厘錢的關係。
只是皇帝駕崩,鄒公公忙的沒法出宮,讓浮香得了空,能來陪她了。有個相熟的人說話,暇玉心裡才好受了些。
就在暇玉身體養了幾日,漸漸好轉,準備把毓澤接回來自己養的時候,又發生了一件事。比起管家霸佔歌姬要大的多——有人要搶佔穆家的莊園。
京中權貴在京郊圈地修建莊園,已成風尚。有的莊園,前人修建完,傳給子孫,子孫若是得勢,做上了光宗耀祖的官職,便會繼續圈地擴建。擴著擴著,難免有吞併其他人的宅第的情況。而穆家的莊園就是這樣,裡面種植豢養了百種蔬果家禽,基本可以做到‘閉可成市’。穆錦麟一死,就有人一紙訴狀把穆家給告了,說穆錦麟霸佔了他庭院,要穆家退地。
暇玉此時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考慮到牆倒眾人推,不知多少人準備借打官司的機會鬧事,不如把對方要的地退還了息事寧人。可轉念一想,如果這次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