用想你!等三五個月,我將你忘了,一封休書就你打發的遠遠的。”
暇玉舔了下乾裂的嘴唇,觸到流到嘴角的淚水,鹹澀:“那我就解脫了。”
錦麟按在她的肩膀的雙手,於這一瞬間,變的虛軟無力起來,不服輸的氣道:“不,不,沒有休書,你別想活著離開我!就是死了,骨殖也得爛在我的墓冢裡。”
“我相信,你剛才不就是那麼做的麼?今天幾經生死,我倒覺得也沒那麼可怕了。與其跟你在一起,提心吊膽。害怕哪一句話說不順你的心思,就慘遭毒手,不如給個痛快!”暇玉還覺得不解恨,又加上一句:“那樣就不用再看到你了。”
“吳暇玉……”他唇在抖:“你非要這麼說,想氣死我嗎?”
暇玉忍受著下|身拜他所賜的疼痛,冷冷的說:“你千萬別死!奈何橋上不想看到你!”
終於將他心肺戳了個千瘡百孔,汩汩流血,等錦麟自她的‘惡言’中醒轉過來,才嚐到嘴角的鹹澀。他怕一開口就暴露了流淚的‘軟弱’,吞嚥了一下淚水,連看她一眼也不敢,撩開幔帳,頭也不回的大步衝了出去。
等他走了,暇玉才叫人用冷水透溼了手帕,覆到哭的脹痛的眼睛上,緩解疼痛。
哭的眼也痛,心也痛,竟這般昏昏沉沉的睡了過去。等醒來時,風雪早停了,天空湛藍如洗,隱約可以聽到外面下人除雪的響動。暇玉還是疼的下不了床,叫人把手爐給她,捧著手心裡取暖。
回想昨天發生的一切,那麼不真實。畢竟在昨天的這個時辰,她和他還好著呢,還膩歪歪的拿兔子打趣。
心裡一酸,她忙仰頭,不叫眼淚掉出來。昨天哭了那麼久,一晚上頭疼的厲害,她可不想加重病情。
她是在穆錦麟那裡掛上號了,估計在他心裡判了個斬監候,只等他這判官什麼時候不順心了,把她拖出去斬了。
他現在沒了官職,要去龍虎山做提調官,毓澤沒人帶,為了孩子,她這個孩子的親孃,也必須得活著。等他從龍虎山回來,才是算總賬的時候。到時候,是去是留,全憑他做主了。
“唉——”她長嘆一聲。
忽然覺得這樣也好,較之曾經壓抑著自己,每每跟他說話,都要費心盡力的周旋的時候,竟覺得心裡輕鬆了許多。用了早飯,讓奶媽把毓澤抱來,她疼惜的看著兒子,半開玩笑的說:“不知道你爹爹會給你找什麼樣的後孃?”恰好這時毓澤咯咯笑著,暇玉佯裝生氣,嘟嘴朝他瞪眼:“你這小沒良心的,要給你找後孃,你還笑。”說完了,自己心裡也不舒服。
穆錦麟自那夜離開,人就不知去哪裡了。暇玉猜他無礙於出去喝悶酒找樂子,順便醞釀再怎麼折磨自己,便問也不問他的下落。
如此過了四天,這日是個假陰天,陰雲低沉,欲放不放的盤踞在天上,那烏雲彷彿壓在暇玉的心上,叫她想起那日的情況,心裡沒底似的忐忑。她想,自己這是落下病根了,以後恐怕一看到這樣的天氣就打心眼裡發憷。
她剛泡了紅糖水,還沒喝,就見穆錦麟自外面進來,竟嚇的把剛捧起的碗摔在了桌上,熱水滾了一桌,險些燙到她。
錦麟一進來,就見妻子跟見了鬼似的面對自己,不禁有幾分惱火和心酸。但他今天來卻不是為了吵的,便將怒氣壓下,硬是擠出笑容對她:“暇玉,你好點了沒?”
雖然那天因為恨他傷了自己,說了許多狠話,但畢竟如他所說,她離開他的可能性幾乎沒有。且不論對方是不是穆錦麟這曾經做過錦衣衛的人,就是個尋常人家,嫁出去的女人,除非丈夫休妻,也是無法離開的。所以見他回來,不管他笑容背後的目的是什麼,她都願意的重修於好。便道:“好多了,錦麟,這幾日,你去哪裡了?我很擔心。”
他淡笑:“擔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