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歸天了呢?咒皇上死總不好,她欲言又止,嗯嗯兩聲,算是明白了。這時錦麟見她至此不提璞玉的事,以為她忘記了,開口提醒道:“我來那天,撞到我的那個璞玉,人怎麼樣了,還關著呢嗎?”
“嗯。”暇玉道:“他爹孃拿他沒辦法,過兩天就得放出來。”抬頭睇了眼他蕩著笑意的眼眸,心說算了,難得此時氣氛不錯,別說這件事給他添堵了,改天再說罷。錦麟不耐煩了,直接問:“他們沒求你,讓你跟我說,要好好教訓那廝的事情嗎?”
“你怎麼知道的?”她恍然大悟:“你又派細作在這院裡了!”
錦麟忙替自己辯解:“當然不是,我已經很久沒這麼對你們了。”說完了,輕咳一聲:“是你爹在我回來的路上截住我,跟我說的。”然後邀功般的說道:“你放心,我答應了。”
“……”你怎麼就答應了?讓你答應的,你不答應,不想你應聲的,你倒是爽快。不過他難得邁出示好的一步,暇玉只得佯裝高興道:“我還準備跟你說來著,沒想到你竟然先應允了?你打算怎麼管教璞玉,他可是被慣大的,你還記得我祖父八十大壽時,他一個豆丁大的小孩都敢你們錦衣衛的校尉叫板。”
“那是他知道,有人給他撐腰。”錦麟冷笑:“這種外強中乾的小無賴就得讓見識一下什麼是真正的恐怖,否則他還要無法無天……”
“錦麟,璞玉終究是個小孩,就是頑劣了些,你千萬別下狠手啊。弄出事來,咱們沒法向二叔二嬸交代。”
“正好我最近要讓陸夜舟回京師拿些文書,讓他把璞玉帶到詔獄,給他開開眼,他知道家裡好了,自然就改邪歸正了。”
“你可叮囑到了,嚇唬一下行,別傷了他。”暇玉道:“都是爹孃心頭肉,二叔二嬸嘴上說要咱們不要顧及,但倘若咱們真的傷了璞玉,就不好辦了。”錦麟哼道:“知道了,知道了,你家人,麻煩事就是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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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關在柴房的吳璞玉被放了出來,只是放他的人不是爹孃,而是姐姐暇玉。她身邊有一個穿著飛魚服的男人,生的眉清目秀,像個溫文爾雅的書生。這時他就見暇玉對那白面書生似的人道:“陸通事,這就是我堂弟璞玉,你帶著他去你們那裡轉轉,讓他開開眼界。教他些為人子該懂的道理。”
陸夜舟一拱手,道:“大人已將這件事知會屬下了,夫人放心。”說罷,側身對璞玉道:“少爺,請。”
璞玉不知道他們要帶自己去哪裡,擔心的說:“我這幾日都沒換衣裳,身上髒臭的很,我得換件衣裳再出門。”陸夜舟道:“吳少爺,不必了。你要去的地方,沒人會在意您的穿著打扮。就算穿了乾淨衣裳,在那裡也會弄髒。”
璞玉警惕的道:“這,這是要帶我去哪裡?”
陸夜舟垂下眼眸:“就像夫人說的,給你開眼的地方。”
璞玉懵懵懂懂的看著姐姐,有種不好的預感:“……我爹孃知道嗎?”
這會想起你爹孃來了:“關了這多日,你不想出去透透氣嗎?陸通事正好要回京師回稟事務,你爹孃答應,你可以隨他一起回去,在京師玩幾天,到沒去過的地方開開眼界。”
璞玉倔勁兒上來,強作勇氣,一仰脖:“去就去,我不信,還能要我的命!”說罷,大搖大擺的走在前面。等人走了,暇玉鬆了一口氣,回到自己屋內,輔佐兒子讀書去了。
陸夜舟和璞玉一走就是半個月天,期間方氏受了敬義那房的託付,來問具體情況。暇玉就知道得變成這樣,二叔那邊又心疼上了,估計這會心思早變成了璞玉只要安全回來,隨便他胡鬧了。可錦麟這幾日並不在,她想問也沒處問。
這日傍晚,錦麟剛在吳家門前下馬,沒等進院。就聽隨從道:“穆大人,陸通事回來了。 ”他站在石階上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