麼能輕易放人,便擺手道:“何勞破費,咱家一個奴才,哪有資格做壽。”
對方要是同意放人,肯定不是這番推脫不做壽,不收禮的言語。而是會說諸如:那咱家便在那時等候穆三少爺來京的話。
兩人你一句我一句互相試探虛實,錦麟幾經試探,都沒得到姜公公鬆口的話,便深知此時做不成。而且這麼久,那個所謂的檔頭都沒叫來,這就是誠心的敷衍他了。他起身拱手,真假參半的道:“廠公客氣了,有您的擔保,穆某這顆心就算放下了。不叨擾廠公您了,這就告辭。”
姜公公心中哼道,自己可沒保證什麼。他亦起身還禮,道:“穆大人慢走!”
“廠公留步。”錦麟復又一拱手,轉身離開。在踏出正堂的瞬間,他心中罵道,你個老閹人!是打準主意找本官的麻煩了!
等穆錦麟走了,姜公公款款而坐,吹了吹早上才修了的指甲,口中哼道:“咱家在宮裡混的時候,你小子的爹還吃奶呢!你堂弟的那個妾,當咱家猜不出她是什麼人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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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錦麟所料,一個月後還沒聽到東廠把穆靜宸放了的訊息,但也沒其他的動作。姜公公所說的‘偷天換日’四個字還徘徊在耳邊。而去了寒崗縣的李苒還沒送回訊息。他越想越焦躁,眼中陰鬱之色漸濃,在書房提筆在紙條上寫了兩個字‘不留’。
剛寫完,正欲叫人來送走。就見妻子推門笑盈盈的走了進來。他立即把那紙條揉成一團,捏在手心裡,對暇玉道:“你怎麼來了?”暇玉不知他的打算,走過來笑道:“時候不早了,到飯時了。有什麼公務吃完飯再處理吧。”
如果她知道自己打算把她的堂姐處死,會和自己鬧多久?!不……自己不會告訴她,就告訴她靜宸犯了案子,被抓入京審訊,她來京尋夫,路遇橫禍,死於非命罷。錦麟應了聲,起身隨妻子去用飯。可剛出門就見報信的小廝急衝衝的跑來,到跟前彎腰低聲稟告道:“老爺,李小爺回京了,要見您。”
錦麟驚訝他怎麼回來了?!不是叫他在寒崗縣嗎?!
暇玉見錦麟面色凝重,道:“那你們先說著,我吩咐下去,待會再佈菜。”
錦麟哪還有心思吃飯,含糊的應付了妻子,就叫人把李苒給叫了進來。那李苒跌跌撞撞的走進來,捂著左肋下,對錦麟道:“大人,事情不好。吳美玉不見了。”
錦麟提著他的前衣襟,恨道:“仔細說來!”
“我到寒崗縣後的確見到了吳美玉,按照大人吩咐把人扣住了。據說我們到之前,在東廠帶走三少爺的時候,就曾想抓她,幸虧鄭公鄭婆機靈,把人先藏了起來,才躲過一劫。然後……我們見到吳玉梅的三天後,突遇夜襲,想必是東廠的人來劫人。而吳美玉趁亂跑掉不見了。”李苒道:“我派人尋了幾天,生不見人死不見屍。”
錦麟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別人逃跑他相信,吳美玉比自己的妻子還弱的人,能躲過錦衣衛的東廠的抓捕,一定有人幫她。他在氣頭上,推了李苒一把,罵道:“廢物!既然在亂鬥中不能保護她,為什麼不乾脆一刀殺了她?!”
李苒低聲道:“屬下離京時,大人沒吩咐過可以動她的性命。屬下不敢輕易妄動。”
的確,他那時就少交代了一句可以取吳美玉性命的話,是他的錯:“罷了,罷了!眼下最要緊的是,別讓吳美玉活著落到東廠手裡。”見李苒一直痛苦的捂著左肋,他心下不忍,道:“你既然受傷了,叫別人回來報信就行了,你何必急匆匆的親自回來。先下去叫府裡的大夫給你換換藥,重新包紮一下傷口罷。”
“……謝大人。”李苒慘白著一張臉退下了。
錦麟則繃著臉,狠狠揉著手中的紙團。東廠先把穆靜宸抓去,再拿他逼吳美玉開口,承認自己的身份,目的是把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