宸,想必會看到我一身鮮血和你的屍體在一起。呵……那樣的話,我只有把靜宸一起殺掉了。”
穆燁松一怔,並非任何人都有自盡的勇氣,尤其是採用如此慘烈的方式。握著刀的手,彷彿連血液都不通暢了一般,涼的透骨,此時只覺得掌心細細出了一層冷汗,溼滑的握不住刀柄了。他凝視錦麟的黑眸,而對方好不閃躲的目光死死纏住他的視線,不知怎地,他竟然一陣眩暈。
“不敢動手?”錦麟低笑:“覺得自刎太難,不如試試一刀戳進心臟,從左邊第二根肋骨下刺進去,能直中心臟。”
穆燁松好像看到了自己倒在血泊中的模樣,雙眼死魚一樣的呆滯翻白著,而身下汩汩的血液流個不停。穆錦麟卻站在這片血腥中,得意的盡情嘲笑他。
他做出要自盡的模樣,是想在最後關頭,看著死死扼住他們東府喉嚨,玩弄他們生死的穆錦麟方寸大亂。而不是想送上門自盡,叫穆錦麟在自己的最後時刻,極盡嘲笑之能事的。
他不想那樣死……
而這時,錦麟忽然蹭的站了起來,大聲呵道:“穆燁松!”
突如其來的吼聲叫穆燁松身子一震,那繡春刀竟然咣噹一聲掉在了地上,說時遲那時快,就見錦麟上前幾步,抬腳一勾,凌空一抓,就把繡春刀重新握在了右手中。他左手則揪住伯父的衣襟,把他提到面前,惡狠狠的道:“你這老狗,你若是貪生怕死,何苦把我找來浪費時間?!”
穆燁松身子虛軟,若是錦麟拎著他,他怕是要跪在地上,額頭上一層細細密密的汗珠,順著鬢角滴落。
錦麟推著伯父的身體向前走了幾步,把他按在牆上,右手的繡春刀架在他脖子上,冷笑道:“反正你也想死嫁禍給我,不如我手刃了你!索性就坐實了謀殺伯父的罪名!”說著,那刀刃向對反脖子上按了按,登時便有一縷鮮血順著刀刃滑下。
穆燁松連呼吸都不敢了,死死憋著氣,上下牙關打著顫道:“穆錦麟……你不要……胡……胡來……”
“胡來?我想胡來的時候多了!”錦麟道:“自從知道是你讓靜宸來告密,害死我的父母后,我無數次設想這一幕!把刀架在你的喉嚨上,狠狠的劃上一刀,叫你下地獄去給我的父母道歉!”
“穆,穆錦麟,你這麼殺了我,對你沒有好處……”
錦麟嗤嗤笑道:“有意思,你剛才不還想誣陷我呢麼。誣陷總有破綻,怎敵我親自動手來的真實?”
看著仇人害怕恐懼而瑟縮的模樣,錦麟忽然漾起莫名的興奮。那個叫囂著就這麼殺死伯父的聲音越來越強烈,將一直控制憤怒的理智壓制了下去。
殺了他!以解心頭之恨!
錦麟將牙關咬的咯吱作響,此時只需一刀下去,就能讓長久以來的仇人身首異處。
穆燁松面如死灰,竟連掙扎的力氣都沒了,嘴唇慘白的喃喃的道:“……你不能……殺我……不……”可是分明感受到了脖子上的刀刃向下壓了下來,已割進皮肉當中了。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你早該知道應有此報!”錦麟分不清楚自己握刀的手在顫抖,是不是因為興奮所致。這裡只有他和伯父兩人,而穆燁松此時在他面前完全是待宰的羔羊,毫無還擊之力。
正此時,忽然聽到門口有丫鬟道:“老爺,西府的二少奶奶派人來了,說想問一問二少爺什麼時候歸家。”
是暇玉。
錦麟如夢方醒,把架在伯父脖子上的繡春刀拿開,在他肩膀處蹭掉血跡,插回了刀鞘:“……我不殺你,免得髒了我的手!”錦麟一字一頓的說,看著頹然跪地的伯父,慢慢的向後退,哼笑道:“沒必要為了你這種死不足惜的人,惹麻煩。我還是那句話,不想連累別人,便自盡罷!看在列祖列宗的顏面上,你若是死了,我就放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