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眼在扶手椅坐下。
“由於我計劃在吉爾吉斯共和國興建觀光勝地,因此當地政府才招待我前往做客,如果你們能明白這一點,那我也會聽聽你們的說詞。”
於是始自報姓名,謹慎地區分該說以及不該說的部份然後說明整個事件,法眼隆元聽畢便重重吸吐了一口氣,同時毫不加掩飾地向胞弟投以輕蔑的視線。
“我父親叫這小子去管一個公司,結果三年就宣佈倒閉,之後跑到我這裡來哭訴,我再給他一個公司,結果二年後又被他搞垮了,這小子就跟辭呈上寫的一樣,沒用的飯桶!”
男子──法眼雅元雙肩因屈辱而顫抖,在今天才初見面的外人面前遭到嘲弄實在是相當難堪的體驗,雅元之所以對他人採取近乎異常的盛氣凌人姿態,也許就是來自屈辱感的反彈吧。
“我讓這小子住在這棟別墅還每年付他薪水,原本希望他有所節制不要無端惹是生非就算做到基本的知恩圖報了,結果看來是我想得太單純,都一大把年紀了怎麼這麼不會想?!”
“大哥……”
無視胞弟幾近哀叫的語氣,法眼向餘詢問道:“小弟弟,闖進這棟別墅的人物你認識嗎?”
冷不防被問及,餘反射性地在沙發坐直身子,他本來以為對話部份全權交給長兄就行了,看到長兄默然頷首示意,餘面向法眼道:“是的,我認識。”
“哦,是這個鎮裡的人嗎?”
“就是土產店的老爺爺。”
“店名叫什麼?”
餘己經記不得了,但至少可以說明店面的所在位置。此時法眼輕輕擺了手,一直立在門旁的人影走了過來,就是先前為始跟餘帶路的第三秘書。他手上拿著巨幅地圖,在餘面前攤開,這是一幀標明瞭全霧立鎮住家的住戶地圖,看著餘手指的動作,第三秘書向主人報告。
“應該是藤岡商店。”
“你知道詳情嗎?”
“阿這……”
第三秘書躊躇起來。
“怎麼了?什麼事這麼難開口?”
“方便說嗎?”
第三秘書的視線瞄向始和餘,餘己經明白這個動作的含意,當然法眼隆元也是。
“你什麼時候膽子練得這麼大,敢質問我?”
法眼隆元的話裡充滿了身為權力者的優越意識,第三秘書聞言驚慌失色,立即連忙答道:“此人在過去的反鎮長運動中,曾經受我們公司指示負責賄賂反鎮長派。”
“哦,我記得他參加三次鎮議會議員選舉,結果都落選。”
法眼的嘴角輕微扭曲起來,吐露出嘲諷的聲音,對於這位財經界的有力人士而言,別人都是他侮辱的物件,不論是兄弟、部屬甚至朋友。
“那個不自量力的傢伙還妄想當鎮長,別看鎮長職位好象不大,卻不是隨便找個人就能做得好的,就跟一個公司的社長一樣。”
隆元的視線瞟向胞弟雅元,雅元則帶著不服氣的表情直盯著地板,隆元在扶手椅上坐直身子,厚實的嘴唇蠕動著。
“喂,我聽說你的狗也跑掉了。”
“它只是受到驚嚇一時躲起來而已,很快就會回來的。”
“天曉得,你的兩個老婆不也跑掉了,到現在根本就沒回來過,我想狗也有選擇主人的權利吧。”
第三秘書不經意地別開眼,即使不欣賞主人的弟弟,但內心仍然不免對法眼雅元表示同情,因為他的兄長在初次造訪的客人面前,不斷揭露他的隱私並大加譏諷。
始也將前嫌置於一旁,多少可憐起法眼雅元的處境,只是他現在十分不滿意一件事,法眼隆元從剛才就對藤岡那名怪異老人的事情避而不談。
突然間,隆元毫無預警地朝始說道: